他包扎好。这才起身净手道:“我这里药材不全,给你们开个方子去别处买药。” 身后并没有回应。 谢桥顾自写好方子,递给大高个,这才发现受伤的老者盯着她的脸。 老者在她的注视下并没有收回目光,反而视线落在她手心的一颗红痣上,目光逐渐深幽。穿好衣袍,颇为和蔼的说道:“姑娘是京城人士?” “不是。”谢桥看了一眼老者,大约五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 她并不认识。 “家中父母怎同意你一位女子开医馆?”老者继续询问。 “父母早已仙逝。”谢桥只当他谨慎,适才盘问她的出身。从他们的穿着看来必定是身份尊贵,这个时候来她的小医馆治伤,恐怕并不想泄露出去。 老者目光微微一变,不再多问。示意大高个将他搀扶起来,付了诊金离开。 “国公爷,回府吗?”容三对辅国公的反常心里起疑,却并没有多问。 辅国公回头看一眼小医馆,点了点头:“今日之事切不可泄露。”顿了顿,叮嘱道:“特别是老夫人。” 容三点头应是。 而谢桥并未听到主仆的话,看着搁在桌上的十两银锭子,心中感叹京城里达官显贵出手都那么阔绰。 有了这银子,便也歇了上山采药的心思,谢桥按照回忆重新抄录手札。 “砰砰砰——” 谢桥方才阖眼入睡,门板被砸得砰砰作响。 “出人命了!这庸医医死人了!”一位大汉抱着枯瘦的小男孩,一脸愤怒的踢踹着门板:“昨日我老母带着小儿上门求诊,谁知吃了她一副药,昨日还活生生的人,今儿一早就断了气……我的儿啊!爹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第八章 定罪 不一会工夫,门可罗雀的医馆门前围满看热闹的百姓。 谢桥听到‘人命’二字,睡意顿消,一骨碌爬起身。透过半开的窗棂看见大汉抱着的小男孩,心口一滞,连忙下楼开门。 大汉名叫马全,虽长得人高马大,却是个好吃懒做的市井无赖。家里全靠老母亲一人做点散活,赚两口嚼用。眼下儿子出事,怎么会善罢甘休?见谢桥出来,悲愤的指着她的鼻子破口怒骂道:“你这贱人还我儿子命来!杀人偿命,老子要抓你去见官!” “小儿患的是痢疾,我对症下药,断不能要人命。这位大哥,你把他放下,我看看……”谢桥话未说完,被马全推搡一把,险些倒在地上。 “他之前好端端的,吃了你的药就没命了,你还想狡辩?”马全双目猩红,将孩子紧紧护在怀中,碰都不给谢桥碰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伤心的落下眼泪。对众人说道:“大家给评评理,小儿这些日子吃不下东西,除了喝她给的药,其他并没有沾半点。听你的话,倒像是我害了自个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我马全没有多大作为,却也干不出害自个儿子的事来。” 凶恶的眼神瞪着谢桥,那股狠劲儿恨不能将她给生吞活剥:“你不给个交代,便砸了你的医馆,送你去见官!咱们到官老爷跟前说道说道!” 谢桥正要开口说话,人群里走出几个大汉:“对!砸了这臭娘们的医馆,免得她继续害人!”话一说完,人已经进去打砸起来。 “住手!”谢桥厉声喝道,看着满地狼藉的医馆,气得面色通红。 她开药素来稳妥,这方子最多不见效,不至于要人性命! 这几个大汉一瞧便是与马全一伙,心里明白他们是来找茬。 “既然如此,便如你所说去见官。是非曲直,去衙门分辨也好。”谢桥冷眼扫过几人,合上门落锁,径自朝衙门的方向走去。 谢桥的举动,倒是正中马全下怀,立即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的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