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坐在椅子上思考, 许久以前的人儿, 以及未来的子孙, 那些目睹我未曾得见世界的人, 还有过去流逝的时间……」 护戒队在精灵的歌声和比尔博的诗中出发。持手杖的甘道夫打头阵;带着晨光赠予的长剑,阿拉贡紧随其后;波罗莫带着长剑,背着盾牌和一只巨大号角;金雳穿着锁子甲,腰间插着一把宽大的战斧;半身人们都带着短剑一字跟上;背着弓箭,背后插着两柄短剑的莱戈拉斯殿后。 当他们攀上迷雾山脉时,强风拂面,不约而同想起爱隆回忆起最后同盟集结在瑞文戴尔。 「这让我回想起他们旗帜鲜明的样子,我当时不禁想起了远古时候贝尔兰大军的鲜衣怒马。」 他们不是最后同盟,也不是受到维拉祝福的贝尔兰大军,但在这个纪元,他们九人同样是抵抗黑暗的最先锋,也同等荣耀。 所有成员都围着他转,佛罗多觉得这样的日子还不赖,如果不是脖子上用精灵的链子吊着的那个忽大忽小、忽重忽轻、忽热忽冷的宝贝时刻提醒,他会觉得自己正参加跨种族长途旅行团。四个大家伙,四个半身人,还有一个矮子,生活习惯完全不同,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骁勇善战的团体。山姆照顾佛罗多的饮食起居,帮他背行李;梅里和皮聘一直没有进入状态,皮聘更不知道要去哪儿;波罗莫还有闲暇教他们剑术,夸耀刚铎对抗黑暗的功绩;至于矮人金雳,他醒着就抱怨,躺下就呼呼。阿拉贡还能悠哉抽烟,甘道夫也会开开玩笑。 佛罗多最看不明白的,是那个目光锐利时常殿后的精灵王子。 莱戈拉斯俊美轻盈,全程独处,极少说话,更很少笑。只是偶尔会有一只白色小猫头鹰围着他打转,然后又飞走。他和佛罗多见过的那些快乐单纯的森林精灵不太一样,表情恬淡而温和,眉宇之前却带着忧郁,凝望远山时,眼神尤其会变得很幽深。 他几乎不吃不睡,主动承担放哨的工作,连阿拉贡都劝他睡一会,莱戈拉斯居然说,因为某人呼噜太响,脚太臭。 金雳跳起来大喊,“你说谁?娘娘腔!”精灵爱洁,走那么多路竟片尘不染。金雳最看不惯他们脸颊光洁没有胡子,一点男人味都没有! 莱戈拉斯转过头,凉凉的道,“你口沫喷在胡子上了。”只有跟金雳斗嘴时,他才多了点凡尘之气。 金雳更加暴跳。 一群男人扎一堆,又在野外,一切从简。队长阿拉贡要求所有人做任何事情都绝不可以离开别人的视线范围,因为路上潜伏着环伺的野兽,索伦的暗哨,落单被袭击的可能性极大,如果落入索伦手里,护戒队的秘密行径会暴露,导致全盘失败。佛罗多这才明白为何爱隆和甘道夫最初就把一切女性排除在队员名单之外——因为大家吃喝拉撒洗睡都要在一起。这也是那个年代里军队和航海都少有女性的一大原因。 这天,他们到了古代名叫伊瑞詹的地方。远古精灵曾居住的地方,必定要有极大的邪恶之力,才能让大地完全遗忘他们带来的喜乐。甘道夫认为他们可以安心生火休息。总算吃上了一顿热食,最喜欢享受温暖舒适的半身人们满足了。 莱戈拉斯巡视了一圈,才用动听如诗歌般的语句道,“此地的精灵对我们森林精灵来说很陌生的。这里的草地和树木已忘却了他们。我只能听到岩石低语着:他们将吾等深掘、以吾等塑造出完美的景象、建造出高耸入云的建筑。但很久以前,这些精灵登船,离开这个世界西去……” 听到这番话,佛罗多莫名忧伤,精灵是属于过去的,他们的文明曾在这片大陆繁盛又陨落。尤其最后那句,莱戈拉斯究竟是想到了什么,才能把“西去”这个词说的如此缠绵悱恻呢? 这天,因莱戈拉斯锐利的目光暂时躲过了登兰德乌鸦。甘道夫知道往南的道路都被萨鲁曼监视。再往南一直到洛汗隘口才能翻山——可是那里距离艾辛格太近,由于甘道夫带来萨鲁曼变节的噩耗,他们不能冒险。只能攀上魔瑞亚上面三大高峰之一的卡兰拉斯雪峰。 当巨大的山峰出现在眼前,山顶覆盖著积雪,两旁光裸的陡峭悬崖彷佛沾血似的泛著红光,让人不寒而栗。花了数天才攀上山脊,漫天飞舞的雪花遮蔽了道路和视线,他们只能一个挨一个缓步前行。高个都不得不佝偻着身子,减少身体和风接触的面积。 山姆唠唠叨叨的说起家乡冬天坐在壁炉前看雪,铺着盖毯,锅里熬着肉汤。却令大家的心情更加沮丧。 风声像是凄厉的鬼号,铺天盖地的雪触面生疼,令最爱说话的人也寂若寒蝉。眉毛发须衣服上不一会就盖满厚厚的雪花。半身人们躲在大家伙的怀里,身形最高的阿拉贡走在及腰的雪道上开路,甘道夫用手杖当拐棍,后面的人都举步维艰。 波罗莫注意到有野兽活动过的痕迹。金雳忍不住嘀咕,“没有任何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