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唤了宫女进来重新梳妆,自己在一旁看奏章候着她。 宫女取来了一件蓝缎织金芙蓉裙,又将发髻换了红玛瑙镶翠金头面,之后在她的脸上点了珠翠面花,小臂戴上了黄金花钏并莲纹鸽血镯,轻扶云髻时,举手投足间便得见其内敛的精致。 上回赵究在存寿殿同她好完之后,才想着在殿中预备下这些。 一番打扮下,沈观鱼的美才彻底显露张扬起来,灼灼艳色不可逼视。 看看琉璃镜中的自己,又转身给赵究看,用眼神问他:“好看吗?” “丽质仙娥生月殿[1]。”赵究将折子放下赞了一句,上前牵起她的手,将人带出殿外乘上御辇。 康业公公见沈娘子许久不出来,就知道她是把陛下哄好了,如今两人相携一道出来,真是神仙眷侣一般。 他算是看明白了,陛下根本就舍不得同沈娘子置气,往后这宫里谁都不能越了他去。 只是不知陛下要给沈娘子什么位份呢,虽说她曾是世子妃,但史书上的儿媳封贵妃的事也不是没有…… 康业一面想着,一面喊道:“摆驾慈宁宫。” 文太后也刚用了晚膳,正念着佛经就听见外头说皇帝来了,话音才落,就见赵究牵了一个女子进来,这皇帝登基都快两年了,牵着个女人却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 远看着跟来的女子一身明色衣裙,衣饰不俗,容貌更是耀如春华、清丽绝俗。 文太后仔细一看,有些大惊失色,这不是前齐王世子妃沈观鱼,她怎么才刚死了夫君就勾搭上皇帝了? 赵究已到近前,“给太后请安。”沈观鱼站在他身后,乖顺地一同行礼。 文太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案几上的佛经都被她的手臂撞了下去。 眼神来回在二人见转,她从未见过听过皇帝亲近女色,没想到这头一个带到面前的,就是个不能说的。 她镇定地端坐回去,问道:“皇帝,这是怎么回事?” 赵究看向身后的女子:“不如你来回答太后?” 沈观鱼知道,他在给自己机会,往后对外是什么身份,现在由她说了算。 藏在袖中的手掐破了掌心,她跪下,强提起力气选了个保守的答复:“臣妇如今已是陛下的人,此生只愿侍奉陛下。” 赵究低眉瞧她发顶,将玉色的手递到了她眼前,沈观鱼垂首默默搭上他,借力站了起来。 文太后问道:“皇帝收用了她,可想好了今后如何同天下人交代?” 他若是想藏,大可不必带来见自己,自皇觉寺到扳倒吴氏,文太后知道皇帝是个主意大的,没想到还能有女人能让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不知她在赵究心中占了多少分量。 “此事朕自有打算,这趟来只是带她出来透透气。”赵究将她安置在一旁坐着,自己和文太后说起了话。 闻言太后也收回了看沈观鱼的视线,同他说道:“哀家虽然未去居翮山,但那边的荒唐事也略有耳闻。” “太后说的是长公主同白徽的事?” 赵究后来知道长公主那夜支支吾吾是为了求他退婚,而不是跟什么人打配合才勉强算放过了她,不然就不是罚她闭门三月这么简单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沈观鱼也竖起了耳朵来。 这时宫女过来给赵究上了他旧日用的吉如云雾,沈观鱼则是太后日常喝的普洱。 赵究将茶送到唇边,才想起今日午膳后沈观鱼才喝过药,便将自己的吉如云雾端给了她,自己喝起了偏苦的普洱来,后又将一叠翠玉豆糕端到了她面前去。 沈观鱼面无异色,安静地喝茶。 文太后看在眼里,心中感叹,就是当年先帝对最宠爱的元皇后都没有如此的细致的关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