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待会要不要找机会弄死这家伙?” “如果有把握,立即下手。”老王说,“别在脑袋里想这事,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以免被姓龙的察觉。” 秋水忍不住看了看另一边,十多米外,光头佬和龙啸云正在交谈,表情显得很平静,肥婆则趴在地上,守卫正为她的伤口进行简单的护理和包扎。 五名守卫依旧在神采飞扬地对付活尸,干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也不知道刚才光头佬对他们加持了什么巫术,居然搞出如此神奇的效果。 仅就表面看,这五位年青人像是可以一直不停地这样奋战下去。 斩下的残肢更多了,脑袋满地滚动,有时妨碍到守卫,于是被踢开,滚到其它地方去,因为这样的事时常出现,结果导致室内到处都是脑袋。 一只头由于形状很圆,就像足球一样,滚得很远,一直到达了秋水脚底下才停住。 然后是一只齐腕部被斩断的手,不知怎么回事,居然飞了很远,最终掉到阿牛旁边。 阿牛弯下腰把手捡起来,把指头扳到合适的位置,然后放在脑袋上方,摆出一个爱抚和关怀的造型,然后乐呵呵地大笑,觉得自己很有几分伟大艺术家的天分。 没天理 仔细看了看之后,秋水发现这只脑袋居然是旧相识,正是当年在旺财医院门口垃圾桶捡破烂的那位老头。 这位勇猛顽强的老头为了捍卫那六只垃圾桶的经营权,与无数拾荒者发生过冲突,多次动手打架,有时候打伤了别人,有时候被别人打伤。 这老头曾经很喜欢喝酒,卖掉捡到的东西换到钱之后常常去买一瓶劣等白酒和一包盐水花生,就这么坐在地上喝,直到醉得不省人事。 感觉像仙人掌一样能够适应恶劣环境的老头居然死了,原因是成为了天人的信徒,虔诚地信奉那些荒谬的说法,并为之贡献出了也许不那么宝贵的生命。 秋水一直觉得,拾荒者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具有很重大的意义,其对社会的贡献至少不亚于种土豆和修理汽车的工人,比起某些一年领二十个月的薪水却什么正事都不干,只会给世界添乱和增加麻烦的所谓人材来说,这老头更应该长命百岁,然而,有用的人死掉了,祸害却仍旧活着,真没天理。 秋水曾以为,凭这老头乐观而单纯的思想,大概能够活到九十多岁,真遗憾,就目前的相貌看,老头大概也就活了六十年左右。 阿牛问:“你认识这只头的前主人吗?” 秋水说:“认识。这老头一直在旺财医院门口捡破烂,他有好几次捡到弃婴,转送给了福利院,说这样可以让弃婴有希望得到被卖去米国的大好机会,从而脱离苦海,得到一个全新的人生。” 阿牛:“你跟这老头很熟吗?” “不太熟,仅仅只是见过而已,有几次我把空瓶子和纸盒直接递给他,他说声谢谢,仅此而已。”秋水。 小梦:“听人说,这老头曾经是某全民所有的大工厂里的工程师,曾经很多次被评为劳动模范,后来不怎么怎么回事就失业了,然后又被人从工厂宿舍里赶出来,生活没着落,只好捡破烂。” “听起来貌似很悲惨的样子,幸好我没念大学,否则将来很可能会和这老头一样下场,感觉这年头老老实实研究技术做实事的人都混得不怎么样。”阿牛兴高采烈地说。 活尸战场 被消防斧和铁铲弄碎的活尸数量太多,导致两个通道口被塞住,于是外面的活尸试图另砸开一个通道,从墙壁上的裂缝看,估计再过几分钟就能成功。 一名守卫走过去,手执大斧头站在笼子旁边,等待削下第一只头或者胳膊。 秋水在估算地上的被分拆的活尸的数量,因为这些充当炮灰的家伙全部死光光的话,将会有信徒冲杀进来,这些信徒拥有比活尸强悍得多的智谋,并且手里有各种武器。 此时外面的监控摄像头已经被砸烂,电脑屏幕上什么都看不到。 避难所内的地板上全是血,踩下去就会弄出一个不怎么清晰的鞋印。 五名守卫仍然保持着不可思议的活力,就像肯尼亚的长跑选手那样不知疲倦,只见斧头和铁铲不停地起落,一只只胳膊或者大腿还有脑袋被砍下来。 这五位貌似拥有无穷力量的勇士身边堆积起尸体组成的小山,最厉害的那两位旁边的残破尸体已经有胸部那么高,并且在不断增加当中。 阿牛仰天长叹:“人生能够亲眼看到一次如此壮观的景色,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秋水:“你已经死过一次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