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闭上眼睛装睡,沙发那边却不肯消停,声音越弄越大。 大概是过于亢奋的缘故,丁师傅用五音不全的公鸭嗓唱起了歌:“小弟弟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啊——啊——” 秋水悄悄叹息,心想这两位真是奇妙的人。 过了一会儿,歌声停止了。 又过了一会儿,出现穿衣服的声音,然后丁师傅和鲁队长走出来。 秋水微微张开一点眼睛,从小小的缝隙当中看出去。 两个人走到桌子旁边,丁师傅掏出钥匙打开了一只抽屉,从中拿出两把锋利的杀猪刀,和两把水果刀,一副要谋杀谁或者跟谁拼命的架势。 他们要干什么?秋水满腔恐惧,担心会不会来对付自己。 这种担忧是有依据的,谁也不知道被鬼附体的人会干些什么,他们既然可以非礼冰凉而僵硬并且丑陋的女尸,那么杀死或者伤害某个人想必也有可能。 可是持刀的人距离门口更近,秋水无法跳起来跑出去。 也许静静坐着才是最佳选择,他这么想,对方的目标未见得是自己。 果然哪些,几分钟过后,两位中年男子走了,一胖一瘦两个背影显得很沉重。 秋水赶紧蹦起来,从柜子下面抓出一只大活动扳手,这玩艺儿是他不久前偷偷带来并藏好的。 沉甸甸的铁家伙在手,感觉有所恃仗,胆气为之一壮。 这东西如果结实地抡到脑袋上,开颅估计没问题。 他悄悄走到门口,朝外面看了看,鲁队长和丁师傅迈着坚定的步伐往电梯所在方向走出去。 他们的动作看上去还算正常,虽然手握利刃,但是没有腾腾杀气,看上去像是到邻居家中帮忙杀猪或者杀牛。 秋水想呼喊一声,问他们打算去干什么,却又担心惹祸上身,稍一犹豫,两位中年人已经走过转角,再也看不到。 院长有麻烦 秋水站在空寂无人的走廊内发了一会呆,决定还是回值班室,毕竟这里是他的工作地点,此时他应该在此守候。 至于鲁队长和丁师傅拿着刀打算去干什么,他认为与自己无关,那是保安或者警察应该考虑的事。 但是,要不要打个电话去保安室?他有些犹豫。 想了又想,觉得保持沉默较好,也许那两位在云雨过后情绪甚高,想要到街上做点什么侠义之事,除暴安良或者劫富济贫之类。 被这么一揽和,睡意全无,他在值班室内走来走去,思绪乱作一团。 他大致可以确定,先前遇到的许多怪事并非幻觉或者梦魇,而是确实发生过,扁院长说的话未必都正确。 仿佛眼前一道黑幕被拉开,许多记忆异常清晰地浮现在思维当中。 太平间内的行尸走肉是真的,而他亲眼所见三位同事非礼女尸的事也确实发生过,还有其它那些诡异的事。 他隐隐感觉到,曾经强加于自己思维中的限制和枷锁正在消失,因为他正在怀疑扁院长,同时却没有感觉到眩晕,没有任何不舒服。 在乐滋滋的亢奋中,时间流逝得飞快,有光明从墙壁上的窗子里透入,已经天亮了。 这时秋水在想如何才能把这些信息传达给阿牛和朗淡平,让他们尽早明白过来,不再受那些奇怪想法的控制。 按照约定,这两位会在早晨七点四十分到医院外面的餐馆里与他相见。 他看着墙壁上挂的时钟走到七点三十分,然后龙啸云和李师傅进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