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的直身防守,想握住阿殷手臂时扑了个空,便见眼前锦绣飘过,水花四散之间,阿殷竟自腾身自水中飞出,旋即将手中那半湿的衣衫裹在身上,退出三四步开外。 定王哪料她如此狡猾,斜步扑过去,似是要将她捉回来的架势。 阿殷哪肯,仗着屋内杂物颇多,或将栉巾踢出,或将备着的衣物踢去,彩缎纱绸飞舞之间,竟叫定王无法近身。两人你追我逐,定王数次近身都被阿殷如游鱼般逃开,最后怒从心头起,也不留后手,一脚将中间碍事的浴桶踢翻,直扑过去。 热水霎时漫了满地,阿殷衣裳本就半湿,往后疾退时,躲避不及,下半截还是被浇透。 定王已经趋身近前,她背靠墙壁无处可避,只好怒声道:“殿下这是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定王将她困在双臂间,俯身盯着,眸中波涛翻滚。 阿殷将衣裳裹得更紧,“殿下进来就发疯,我当然要逃!”她本是满心期待定王归来,被这样闹了一通,也是生气,杏眼怒瞪着定王,语气自是不善。 定王看她张牙舞爪的态度,俯身逼得更近—— 果然新婚的温顺乖巧都是装出来的,这才是她的面目!看她那紧绷的模样,难道还想跟他动手? 双手不容分说将阿殷桎梏,定王低头,再次狠狠吻住她。 男女气力天壤地别,阿殷纵然身形灵活,真正落到定王铁箍般的桎梏中,也无反抗之力。 身体几乎被他紧紧贴在墙上,粗重的亲吻之下,几乎无法呼吸。 阿殷最初的反抗悉数被定王用力镇压,身体紧贴之间,他胸膛的起伏和腔内心跳都格外清晰。潮湿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隆冬的屋内火盆正旺,他的腰身压过来,口舌攻城略地,似要将她吞进去似的——如同离别前的那晚,用力而迷乱。 好半天,定王才放开阿殷。 额头相抵,他的呼吸粗重,怀中的美人却收了利爪,像是她养在院里那只小猫般乖顺。 烛光静静照在她如玉脸颊,定王分明看到她眼底的晶莹。 “阿殷——”他的声音克制而喑哑,利落的剥了衣衫,揽着阿殷的腰,想做那期待许久的事。然而目光相交,他分明看到她眼底的委屈,分明是在等他解释。可是,那种莫名的情绪,又如何说得出口?方才的粗暴迷乱,是因为妒忌吗?妒忌她跟高元骁藏有秘事,而他却毫不知情? 定王立时否定了,侧头含着阿殷耳垂,低声道:“我想你。” 怀中的人似乎怔了下,旋即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片刻后,凑过来试探般亲吻他的喉结。 浑身的躁动叫嚣着冲上头顶,在她凑过来亲吻的瞬间,再难克制。 定王粗暴的扯去隔在中间的碍事衣衫,将阿殷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 阿殷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空无一人。 身体像是被车轮碾过般酸痛,她翻了个身,察觉锦被与肌肤摩挲,低头一瞧,发现胸前空无一物。迷糊的睡意立时惊得飞散无踪,阿殷这才发现身上未着寸缕。 昨夜的迷乱记忆霎时袭上脑海。 成婚后数度欢好,阿殷也发现定王在情动时,喜欢将所有碍事的衣衫全都剥了。只是从前她新婚害羞,定王也照顾她的情绪,纵然激烈处依旧爱撕扯剥开,完事后却总还能帮她套上寝衣。昨夜他的情绪压抑而激动,攒了半个月的债在昨夜尽数讨回,到得最末,她已然气力不支,予取予求。疲累之下,自然无暇顾及寝衣。 阿殷还记得半夜迷糊醒来,自己被定王紧紧抱在怀中。 想来,他是故意的。 再瞧了眼空荡荡的枕头,阿殷哼了声,唤如意进来。 浑身的酸痛在温水浸泡过后稍有舒缓,只是浑身遍布的痕迹如同红梅,看着触目惊心。 阿殷依旧不好意思叫如意和奶娘瞧见这些,自己擦拭干净,穿了里面衣裳,才叫她们进来伺候。 此时,已是午时。 饭菜倒是合胃口,阿殷未用早饭,先用点粥垫着,才问道:“殿下呢?” “皇上派人过来,说有急事找殿下商议。天还没亮的时候,殿下就走了。”如意昨晚被定王那强闯浴房的架势惊得不轻,小声问道:“王妃无碍吧?”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