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心机,殿下哪会注意她,白费了我这半天精神。叫你准备的夜宵都好了么?” 那亲信丫鬟低声道:“兴许是奴婢看错了,殿下并不是对着她出神。夜宵倒是备好了,只不知殿下……” “你只管送去,他不受时再说。” 那丫鬟应命而去,秦姝取了榻上的软枕靠着,将一缕发丝儿绕在指尖,往微敞的胸口慢扫。她虽是个四岁孩子的母亲,年纪却也只二十,身体轮廓曼妙起伏,目光瞧向紧锁的窗户,喃喃道:“定王,定王……你真能清心寡欲当一辈子和尚?” * 阿殷出了秦姝的客房,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大略能猜出秦姝今日拐着弯儿叫她过去,又说那一箩筐话是在做什么,却想不透秦姝为何如此。 这驿站就在郊野,前后不见人家,只有旷野的风凉凉掠过,撩起衣衫。 漫天星辰比在京城时更加繁多,明月悬在半空,将各处照得明亮。 已经月中了,不知道前方的西洲是什么模样,不过今日之后,定王对她的印象能更深些吧。阿殷漫步而行,有些享受这清凉的夜色。远处似有河流的声音回响,在夜里格外分明。近处就只有客房里的烛火摇晃,据说定王带兵时军纪严明,这侍卫之中也便没人敢胡闹出动静。 拐过长长廊道,忽然碰见巡夜的侍卫,阿殷瞧着服侍不对,收回心神时兀自一惊,竟是高元骁。 今夜该他带人值夜,小小的驿站占地并不多,值夜的侍卫们分头巡逻,衣甲严整。他原是右卫军中的人,身负守卫皇宫之责,且宫廷大内规矩严明,选的多是仪表悦目、身手出色的贵家子弟,这般静夜巡逻,自比旁人更加精神奕奕。 阿殷退无可退,假装忘记了那日在北苑的相遇,只侧身让开,并未招呼。 高元骁却缓了脚步,看着靠在木栏杆边上的她,“陶姑娘,还没休息么?” 他已知道了她的身份?阿殷对高元骁并无好感,便只客气道:“嗯,将军辛苦。” “我叫高元骁。”他像是有话要说,故意拦住了阿殷的道路。 阿殷只好再度侧身,客气的道:“高将军请。”抬目而视,蓦然瞧见廊道另一端拐过来个人影,颀长高健的身材投下斜长的影子,檀色织金的圆领长衫磊落随风,却是定王。 作者有话要说: 秦姝以后会是个很妙的存在,嘿嘿嘿 ☆、009 高元骁察觉了阿殷的目光,回身一瞧,便也看到了定王。他虽存了趁着巡逻的时机月下跟美人搭讪的心思,却也不敢在定王跟前放肆,当即斜退半步,抱剑拱手,口称定王殿下。 定王走得很快,瞥了阿殷一眼,没做声,随即在高元骁跟前顿住脚步,“四野平旷,加紧巡逻。” “末将今夜点了八人,四人在外,两人在内,末将带人在上面盯着,请殿下放心。” 定王“嗯”了声,便又看向阿殷。 阿殷本想着再见到定王时将他今日那瓷瓶归还过去,然而方才出来得太仓促并没有带,遂按下了心思,落落大方的朝定王施礼,旋即告退,往自己客房里走。 高元骁的目光在她背上黏了两步,碍着定王在场,却未多言。 定王也往回瞧了一眼,继而斜睨着高元骁,没有说话。他素来有杀□□号,早年率兵抵抗东襄的侵袭,立下不小的功劳,在京城时也爱冷肃着脸不与人亲近,加之身份尊贵,天然便带几分威仪。 如此默不作声的看着高元骁,竟叫高元骁平白觉得脊背发寒,愈发恭敬行礼。 心里又是纳罕,他这一路值夜勤恳谨慎,并无大错,怎的定王眼神格外冰寒? 定王站了会儿,见高元骁犹自茫然,道:“既是在巡逻,就不能分心。” 高元骁有些尴尬,应道:“末将遵命。” * 次日离了飞龙谷,倒是个晴好的天气,阿殷趁着出发前找机会将瓷瓶归还给定王道谢,定王也没多说,瞧见阿殷身后只带着如意时,倒是将她留意了片刻。 出了这起伏叠嶂的山脉,渐渐又变得宽敞,进了鄯州地界。 如今正是四月初夏,出了崇山峻岭,这一带有大河流过,途中多有小镇村落。官道旁纵横的桑陌里尽是青嫩绿意,蜿蜒的河流边有片片花海,就着如黛远山,景色宜人。 晌午时在一处酒家用饭,不远处开阔的河边正有姑娘郎君们结伴踏青。隔了一道曲水,水这边是风华正茂的男子席地而坐,吟诗或者笑闹,那边则是衣裳鲜艳的姑娘们临水湔裙,斗草摘花。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