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不适之下,少女这就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十丈开外的陌生男子。这个时候,那个正忙着缩裤腰带的男人好像也已注意到了她的靠近,但叫人匪夷所思的是,他虽忙不迭将他家老二塞回了裤|裆里,却没有当场落荒而逃,而是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处,还双手交错着注目于她。 肖涵玉觉得,这世道变了! 没错,分明是此人无德无耻在先,见她怒目而视,他居然没有羞愧得掉头就跑!真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唔……慢着,她貌似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差点光顾着在心底声讨此男的下流行径,她竟然忘掉了方才的初衷! 食物,食物,食物! 脑内有两个字不断地被放大,少女一下瞪圆了眼珠子,目不斜视地盯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陌生人。 可是……像这种伤风败俗的男人,有可能好心到给她吃的吗? 肖涵玉摸了摸胸前的一条链子,这条项链是她的生母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十几年来,她一直贴身佩戴,从不轻易解下。她又低头瞧了瞧手腕上的一对玉镯子,心道那姓厉的家伙实在是太小气了,竟然都不肯在她身上或是她身下的竹排上多放些值钱的东西——枉费她堂堂一国公主,又是那人内定的太子侧妃,死都死了,居然连这么点便宜都占不到! 少女在内心愤愤不平地唾弃了某人吝啬的做法,殊不知厉无刃之所以没拿价值连城的宝贝给她陪葬,是生怕半道上有人注意到了竹筏上的财宝,进而生出歹念,对她的遗体不利。 然不论如何,她意图携带金银丝软溜之大吉的目标,是没法达成了。 肖涵玉一咬牙、一跺脚——哼!她就不信,凭她沉鱼落雁之貌与三寸不烂之舌,会没法撼动这个往河里撒尿的臭男人! 呕——咳咳…… 思及不堪回首的往事,少女又是一阵恶心。 不想了不想了,集中精神办正事! 肖涵玉迅速定了心神,看着竹筏虽是慢悠悠地往岸边靠,却又存着几分随时会一个晃悠、与之擦身而过的可能性,她当机立断,使出吃奶的力气,张开嘴向那人呼救。 “这位大哥——救命啊!” 值得庆幸的是,该男子虽然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但到底不至于铁石心肠、穷凶极恶,听罢她的呼喊,他二话不说,这就涉水而来,卯足力气将她所乘的竹筏推到了岸边。然后,他踩着湿答答的鞋子回到岸上,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瞅着被他救上岸来的少女。 肖涵玉也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觉得此人大概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长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它们正配着半身被水浸湿的衣裳,好整以暇地端量着她的脸。 她有点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但不管怎样,他虽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了那样的事……咳咳,她一定要忘记先前的那一幕——总之,她的意思是,这个与她素未谋面的男子好歹也没对她袖手旁观,更重要的是,他看她的眼神里并无半分猥亵,想来不是个坏人。 如此思量着,肖涵玉自是要拼着所剩无几的力气,头重脚轻地站起身来,意图先从竹筏上转移到岸堤的沙石地上,再诚心诚意地向男人道谢。 对,就是这样!先致以诚挚的谢意,让对方明白她是一个知书达理、有恩必报的好姑娘,然后适时地表现出虚弱的样子(虽然她不用装就已经够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