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御书房出来,便瞧见大腹便便的淳于炎孤身站在走廊镂空的白玉轩窗下,望着外头与大燕迥异的风景。 庭院里敞亮,廊内阴凉,炎的侧影透着一丝的落寞。 景霆瑞走过去时,炎都没有回头,径自开口道:“如果这里是大燕王宫,那么御花园里开的应该是金桂了吧?” “嗯,金桂、丹桂都该开了,满园都是浓郁的芬芳。”景霆瑞看着窗外道,那是一棵棵开着大朵鲜花的仙人掌,足有一人高。 在大燕看不到这么粗壮的仙人掌,更别说上面绽放着大如碗盘的花朵,颜色艳丽,姿态优美,宛若新郎胸前的绸花。 “景霆瑞,昨晚我多有对不住,希望你别介意。”炎抬头看着景霆瑞,“也谢谢你这些天陪着乌斯曼,为他出谋划策。” “昨晚不过是一场误会,我不会放心上。”景霆瑞也不客气,直接道,“而大恩不言谢,你记在心上便好。” 炎扁了扁嘴,像是压着什么情绪,尔后道,“罢了,我今日心情不佳,懒得和你斗嘴。” “你的手可好些了?卿儿若知道你因我而受伤,一定不会放过我。”景霆瑞眉心微拧,细细打量炎包扎着好几层纱布的左手。 “缝了几针,无大碍了。”炎抬起手指动了动,“你不说、我不说,皇兄又如何知道?” “对。” “你兜这么个圈子,不就是想提醒我别告诉皇兄,对么?” “对。”景霆瑞点头,那压不住的担心已然越上眉梢,“西凉的事情变得有些复杂,还涉及那传说中的天灾,炎,这基本超乎人力可控的范围,你可曾想过,万一乌斯曼无法抵御那沙尘暴……” “没有万一,”炎截断景霆瑞的话,提起一口气道,“你知道仙人掌开花是很难的吗?少则三、五年,多则二十年,且只在春季开花……如今能在深秋看到如此美丽的花朵,是何等幸运,而这花代表的就是奇迹与希望,你不觉得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你如今也信这些了?”景霆瑞轻声叹道,“当年初雪,宫里的红枫未有凋谢,人人都说是祥瑞之兆,向卿儿贺喜,你却是不信的,还说无非是暖冬罢了。” “你那时都不在宫里,却连我和皇兄说什么都知道。”炎挑起一侧眉头,颇为不满,“我当初果真是小瞧了你。” “你以前不理解我为何这么做,现在总该有些共情吧?”景霆瑞说道,“怎么说,你都是快当爹的人了。” “嗯。皇兄身边有太多心怀叵测之人,你如此小心谨慎的防着也是为皇兄着想,但是景霆瑞,你也该明白我如今会信这些,是因为我必须保持内心平和,如果连我都乱了阵脚,乌斯曼还能倚靠谁?” 景霆瑞若有所思地盯着炎,静了半晌,忽抬手想要拍一拍炎的肩头,以示鼓励。 没想炎察觉到他的意图,整个人都往边上倾斜,闪避开景霆瑞的碰触,满脸嫌恶的道:“可别,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份上。” 景霆瑞难免尴尬的悬着右手,最后放下来道:“你真是从小到大都不讨喜。” “这说的难道不是你?”炎冷哼一下。 景霆瑞笑着摇头,然后大步离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