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满脸堆笑地说到:“周首辅,这煤炭生火与木炭并无多大区别,只是费时更久些,府上照常生火取暖就是了。但有一点,需得千万切记,是黎翰林多次提醒过的:烧煤炭时,门窗不可关严实了,定要记得通风透气。” 周青扬言语感谢到:“多谢张公公提醒,本官定会记得通风透气的。” 既然已经颁了赏赐,张忠也就要告辞了,“老奴还要回宫向圣上复命,这就走了。” “张公公慢走。” 周青扬将张忠送出大厅门外,等张忠走出大门后,才又回去大厅。 此时,周青扬的妻子周夫人,从后院赶了过来。周夫人看到厅里摆着的五个大麻袋,就出声问到:“圣上赏赐的过冬炭火?” “嗯,五百斤煤炭,朔平运来的煤炭。” 周夫人听了,微微蹲低身子,好奇地用手拨弄了两下装煤炭的麻袋,“这就是那黎六元发现的,能锻造出神兵利器的煤炭?果然与木炭不一样,要实沉许多!”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对于自己这个夫人,周青扬已经学会了不多费口舌。“嗯,还有一套四件的羊毛线织物,也是用那黎和周从杀虎口运回的羊毛线织就的。” “听说内务府的人,从黎六元那里接过来六七千斤羊毛线以来,就在让宫女儿们织羊毛线,所以这就是用黎六元运回来的羊毛线织的了?”周夫人从周青扬手中,一把将木匣子夺过来。 把匣子里面的绛红色围巾扯出来,在脖子上绕了几圈,“这就是内务府人说的围巾了,真暖和!” “这是袜子……羊毛衫太大,可惜了。”周夫人将羊毛衫扯出来放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就一脸可惜地扔在一旁的椅子上。 “哇!有五个半截的手指,这就是手套了!果然像内务府人说的那样,精巧得很!”周夫人拿出手套,然后戴在了自己手上。因为大小不合适,愣是将半指手套戴成了全指手套,还把手套搭帽也翻下来笼住。 然后伸出手,像兔爪子似的,朝周青扬挥了挥。“你看!黎六元想出的这个手套真好,做事情时就将搭帽翻开扣住,不做事情时就翻下来笼住,真是又保暖又方便!不像是手炉,拿在手里虽然暖和,一旦放下就冷得手僵。” 见自家夫人一副将羊毛四件套当成自己了的样子,周青扬还是没忍住,“那是陛下赏给我的。” “当谁不知道是赏给你周首辅的呢!羊毛衫、手套和袜子都太大了,我穿不得,就给你了。就只有这条围巾我用着正好,就归我了。” 内阁首辅周青扬:…… 罢了罢了,四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又不是不知晓她的脾性,若是能改早就改过来了。 其他五品及以上官员府里,因今年赏下的过冬炭火和衣物翻了新花样,大多都引起了一番讨论。 第二天刚好是上朝日,大殿上的文武官员,官服下都穿着羊毛衫,脖子上围着围巾。手上也都戴着手套,还都将手套上的搭帽翻下来把手指都笼住,然后两只手捧住奏板,就跟兔子捧胡萝卜似的。 满朝文武只有周首辅没有围着围巾,就很显眼了。 “周爱卿,怎你未围着围巾呢?”贞文帝脖子上围着一条明黄色围巾,他的围巾很长,绕脖子两圈之后,还搭到了腿上。 可以想象,若是行走起来,围巾飘起来了,还有一丝飘逸的美态。 幸好手套、袜子和羊毛衫尺寸大,才没被夫人霸占去,但终究是没了围巾的周首辅一脸惭愧:“臣惭愧,家中妻子年龄大了,身子畏寒,臣就斗胆将围巾给了她。” 周青扬此话一出,同朝为官久了的官员们,都露出了‘果然如此‘,以及‘你就编‘的笑意来。 “周爱卿,你们夫妻和睦,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啊。”贞文帝也是一脸‘朕就知道‘的表情。然后贞文帝第一次在大殿上点了黎池的名,“说起夫妻和睦,黎和周他们夫妻两那是真和睦。黎和周,听说你也在织羊毛线,可织好了?准备何时开卖?” 班列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