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于是就坐到了上首。不过整个过程,以及等待其他人回来的这段时间,言谈都很客气。 “家中还在躬耕田亩?”厉大人回想起在外面时,看到的朴素农家小院,再一看屋内明显新刷不久的墙腻子。心中感叹:这黎家家风,甚是勤俭。 黎镖神情疏朗,笑着说到:“家中儿子媳妇都还是当干之年,不下地种田却闲在家里,怪不好看的!没得我孙儿中了状元当了官,一大家子就闲在家里当懒虫等他来养,没这个道理!” 然而如今这个世道,讲究的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尤其是像黎家这样的农家,一旦家中有人中了进士,全家就立即不做农活了!呼奴唤婢、穿金戴银,一大家子就等着进士来养活,或者亲的疏的亲戚,全都举家搬去投靠。 厉大人也是没想到黎家这一家子,竟与一般泥腿子完全不同。“老太爷此言在理!到底是养出了黎大人那样人才的人家,黎大人的家人果真也是有大智慧的!” 黎镖和袁氏见厉大人这样夸赞他们,心中高兴得很:他们给孙儿长脸了!“哈哈哈,厉大人也是,一看就是一个好官!” 黎镖和袁氏无愧是老年夫妻,默契十足,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原先准备明年开春就将田地全部佃给族里人耕种的,如今看来还是要留上四五亩地,他们自家人种。 厉大人回京后,时常向周围同僚说起黎家的勤俭家风,直道黎池此人谦逊温雅,与黎家良好的家风脱不开关系。且此后十多年,即使黎池身居高位,其家人依旧亲自下地耕种,勤劳勤俭不减,未有好逸恶劳,此事传为百年佳话。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 厉大人和黎镖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苏氏和黎河先到家了。 “学生黎河见过厉大人。”黎河站在厅中向厉大人拱手行礼。 “黎河秀才?”厉大人回想这起一路上,衙役向他说的黎家的情况。 “回厉大人,正是学生。” 家里其他人不知‘内阁敕诰房‘、‘敕命文书‘,黎河和县城里的黎湖却是知道的。因此黎河一听苏氏说完,就赶紧扔下书本,一路疾行而来! “请问厉大人,这敕封仪式需要准备些什么?”书本上也有说,但黎河还是问了厉大人。 厉大人暗叹,看黎老太爷和老夫人他们的样子,定然是没明白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如今终于有个知道‘敕封‘的人了。 “此次是圣上特例敕封,仓促之下也没有提前知会,就简化一些。准备一张香案,一个香炉,以及一些线香即可。待家里能到的人都到齐了,即正式开始敕封。” 在路上时,苏氏就已经从黎河那里知道了。她的儿子给她和婆婆挣了敕命回来,她们以后就是有俸禄有品阶的敕命夫人了! 苏氏回来时都是脚下带风,一路笑着回来的!听明白厉大人的话,就赶忙进屋去准备。 袁氏看苏氏笑得嘴都快咧到耳后根的样子,也悄悄地起身跟了上去。 “真的!?”袁氏压低声音惊呼! “是真的!是大河说的!厉大人进门时不是说了?是给‘黎池黎修撰之祖母、之母亲送敕命文书‘的!” 袁氏不自禁地拉住苏氏的手,激动得直摇晃!“真好!真好!真没想到临到老了,孙儿还能给我挣个敕命夫人来当当!” 婆媳俩手牵手不断摇晃着,若是她们再年轻些,说不定就要蹦跳着转圈圈,才能抒发她们的高兴和激动。 高兴激动一会儿后,婆媳两也就麻利地将香案、香炉和线香准备好了。 地里的黎桥夫妻两、黎林夫妻两和黎棋,也都随黎江一起回来了。如此,家里能到的人就都已到齐。 香案在前,香炉在上,炉中九支线香燃起,烟缕直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府疏勋,甄臣下之茂绩;家门治业,阐教养之微音。尔江淮浯阳翰林院修撰黎池之祖母,温恭有恪,淑慎其仪,范著宜家,夙禀珩璜之训,仁能裕后,丕昭礼法之仪。兹以覃恩封尔为安人。于戱!锡龙章于高堂,惠问常流;荷嘉奖于丝纶,芳声永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尔江淮浯阳翰林院修撰黎池之母……兹以覃恩封尔为安人……”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