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但对于他们的办事能力,谢长晏完全不抱希望。她只好一边写信给吉祥,一边继续找翁婆婆聊天。 如此又过去了半个月,依旧线索全无。燕国那边也没回信,于是谢长晏去找胡智仁,跟他说要回燕。 胡智仁很惊讶:“可是奴婢们侍奉不周?” “不不,怎会?而是两个月了,一无所获。此地毕竟人生地不熟,多有不便。反正游记也写完了,该回燕了,顺便向五伯伯汇报翁氏和白影的事情,也许他能有什么线索。” 胡智仁拧眉道:“那孟不离那边……” “之前托您送信去燕,想必此刻他收到了。他若来程,劳烦你再派人知会一声——我回谢家去了。” 胡智仁沉吟片刻,一笑道:“也好。不过,请再稍等几日,待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跟你一起回燕。” “你不必刻意陪我……” “不是陪你,而是我也该回燕了。跟我同行,船快人多,就算再遇到劫匪或者如意门的人,也不用怕。” 谢长晏行礼道:“如此多谢胡兄。” 第二日,谢长晏左右无事,决定再去看看翁氏。 到那儿后翁氏却不在家,据说外出看病去了。谢长晏心想来都来了,就等等吧。于是熟门熟路地摸到后院,踩着石头翻过破败的矮墙。 她怕晒,坐在院子的草棚下等,然后感到蒲团坑坑洼洼,坐着很不舒服。拿起来一看,下面塞了本书,赫然是她的《朝海暮梧录三》! 谢长晏一怔,打开书,只见扉页上盖着一个印鉴——上邪。 她的手立刻抖了起来,连忙往后翻,竟看到了一些批注。墨渍尚新,可见是最近写的。字迹清秀平和,娴雅婉丽,堪称上品。 谢长晏一见之下,霍然惊起,手里的书也“啪嗒”掉到了地上。 ——这是……三姐姐的字! 初夏阳光熏人,她却浑身冰冷:那个白影……竟真的是谢繁漪不成?! 谢长晏将书抓起,再次辨认,最后确定这就是谢繁漪的笔迹。 谢繁漪有个习惯,写得兴起时,会将“三点水”的偏旁连成一笔,宛如瀑布蜿蜒而下。这本书的批注里,有一句“不落窠臼”,那个“落”字的三个点,就被连成了一笔。 面容也许是相似,笔迹也许能模仿,但这种不经意的小习惯,是不会雷同的。如果不是翁氏为人谨慎,连细节都考虑周到,丢下这本诱饵引她入局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谢繁漪真的活着! 她们要做什么?为什么出现在她面前?为什么要绑架她?为什么任凭她找到此地?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谢长晏想不明白。 但她心中十分清楚,对方必定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很可能,不仅仅只是针对她。 当她想到这种可能性后,忽然福至心灵,脑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个念头。 她没再逗留,将书塞回蒲团下便离开了。 她坐着马车回胡府途中,让车夫刻意绕道去云翔客栈,没上楼,打包了一份该客栈的招牌点心果馅皮酥。然后又去渡口,找了艘当晚出发去燕的船,付了船资。最后回到胡家,跟胡智仁把今天的发现说了一遍,道:“我三姐姐很可能没死,就在此地。” “那你打算如何办?” “既然牵扯三姐姐,我不能再等,得立刻回去请五伯伯做主才行!” 胡智仁面色微变,有些踌躇。 “我知道你可能还没准备好。无妨,我自己搭乘别的船只回燕,船都找好了,我还给五伯伯他们带了此地的点心。” “这……”胡智仁挽留了一下,见她去意坚决,只好答应了,“那好。我送你上船。” 谢长晏收拾好行囊,跟胡智仁一起坐着马车前往渡口,结果却被告知,那艘船今日不走了。问及原因,说是老板家出了点事。 谢长晏没走成,胡智仁便吩咐马车先回府。 “看来天意让你再等一等。” “是啊,看来是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