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做他论。” 朱见深就磕磕巴巴的问:房子包麻刷漆十八遍,还刷吗?谁有这个手艺?彩绘的金粉勾边,谁来绘?几万片琉璃瓦和琉璃鸱吻、琉璃兽在这而能买来吗?榫卯,斗拱,砖雕,暗格,地窨,窗花等工艺……涂墙的朱砂矿准备好了吗?三层汉白玉台要不要了? 他这一顿追问,又结巴又碎碎叨叨,听的朱元璋无名怒火蹭蹭往上窜,这说的倒是很现实,如果没有这些工序和手艺,仅仅尺寸完备,那还能算是奉天殿吗?如果要有这些东西,大概得把陪葬品都卖掉,如此一来是不是不划算?以后不论做什么,都需要资金,这些陪葬品就是资金。事业未竟,就开始溺与享乐,修筑宫殿,这可不好。原先修造京城,有防御之用,现在呢? 这个事他之前想过了,思考的结果是:我若不给孙子们找事儿,他们就要给老子没事找事,慢慢干吧,二三十年可,二三百年也可。 “闭嘴,你们先住在朱瞻基家里,等房子盖好,空几天没塌,再搬过去。”朱元璋指挥:“你们哥俩去砍木料去。先把种在他宅地里的木料都砍出来,给他盖房子用。” 朱瞻基对这素未谋面的孙子颇有喜爱之情,与他深谈良久。终于能进屋独处。 孙太后忙着抱住心爱的儿子,泪落连连,和钱氏一起照顾他。 朱见深挺着肚子等她给自己脱衣服,脱去略有些沉重的外衣,正要搭在旁边的架子上,万贞儿伸手摸了摸横杆和连接处,看起来粗糙,却没有刺,还行,把衣服搭上。 “别管了,快来哄,哄我睡觉。”成化皇帝脸上微红似酒醉,已经躺好了。 万贞儿笑嘻嘻的上了床,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在后背上抚摸了几下,朱见深就呼的一下睡着了。 她坐起来看着自己的丈夫,陷入沉思:我跟他们搬家之前应该多带点东西,这一个小包裹没把能用的东西都放进去。给他带了些蜜饯糕点,但没多少,最好吃的那款吃光了没来得及再买一包。我爹还说我兄弟们成天不务正道,骄奢淫逸,将来必然被新君严惩,也不知道啥时候会严惩。我被埋的怎么样?周太后能给钱太后的墓道堵死,不会在皇帝去世之后,偷偷派人挖我的坟吧?算了,听说被挖坟也不会丢陪葬品,房子里会不会进贼?我的凤冠霞帔可没带过来。好好的当着皇帝,忽然要和祖宗们住在一起,这太不方便了。 朱见深一觉睡到天黑,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舒服。这几个月都没睡好。” 万贞儿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我可不想你来的这么快。”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朱见深翻了个身,侧卧着看着她,揪了揪她肚子上软乎乎的肥肉:“嘿嘿。你很漂亮哦~” “没想到列祖列宗们竟然能容我。” 朱见深微微一笑:“祖宗们目光长远,不拘小节。”我这么好一个皇帝,只有钱氏那样的才会揪着一点小事情喋喋不休。当皇帝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喜欢哪一个妃子,喜欢的妃子年纪多大,而是文治武功,能否招贤纳谏,是否好学勤政,国家内外是否安稳,国库是否充盈。我就知道,祖宗们准是看这些东西,只要这方面让人满意,别的事轻若浮云。 “你也看到了,皇帝们住得很不好。你之前生活在什么地方?” “民间,小小的房舍,要走很远才到城市里。城市里倒是很繁华,各朝各代的鬼都有,只是越往前越少,到了秦汉时期几乎寥寥无几,是唐宋的鬼魂多一些。”万贞儿想了想,知道他想知道什么:“这地方官道不算宽阔,但四通八达,水路也是一样,修缮的极好。赋税很低,百姓们算是安居乐业,官差巡查勤劳,但城门内外的门卒时常偷懒看书。为官作宦的人虽然受尊重,但没听说有什么仗势欺人的事。哦,在这里妇人也可以当差,因为都没有下体,不必避讳。” “鬼神果然清明胜过人间。对我们呢?” 万贞儿顿了顿:“我特意打听过,都说皇帝们生活在宫殿之中,整日休闲嬉戏,其景色如桃花源一般无二,逍遥快活,无忧无虑。人们猜到过昏君会被祖宗责骂,至于别的事,都不清楚。” “好,好!” “这儿废黜贱籍,不许买卖奴仆,一贯禁止纳妾,民间虽然不能禁止,但大部分人都不纳。” 对此的风评两极分化,那些年纪轻轻当了几年宠妾就死了的小姑娘,就觉得很不好,不愿意自力更生,大部分曾因为年老色衰备受冷落,或是被主人送人的妾,都感激不尽。 “商人也不在贱籍?洪武爷要生气了。”朱见深对此却不怎么在意,想起自己两次视察京营,亲自主持考试的事儿,想起来就气的皱眉,那些废物射箭都射不中!根本就没救了!“他们的禁军呢?” “禁军周围是禁地,我不清楚。”万贞儿抚着他肩膀:“太*祖太宗都不曾做什么,你急什么人?” 朱见深现在的心态和体力都很好:“有备无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