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反客为主,安慰老父亲:“这种事谁能知道呢?不放在位置上历练一番,谁也不知道临机决断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赵括拜将时,谁能料到长平之败。” 朱元璋赞同他的说法,稳赢的局面被搞的一败涂地,占据名分大义、天下人心所向、全国赋税也没有用,蠢成这样,这要不是亲孙子,早就剥皮楦草了。可能真是江南地区养不出好皇帝,虽然支撑的久,但绝没有南人赢了北人的时候——摔跤除外。按理说朱允炆继位之后,不是全错,宽仁与民修养生息,削藩、控制僧人占有的土地,这些都没错,错在他相信提高文人的地位,把六部尚书改为正一品,用文人管理武人能让天下太平。 这孙子忽视了一个小问题,人家凭什么服管?凭什么要在苦寒的漠北厮杀,被江南的文人挑刺、克扣粮饷、爵禄还要低于文人?宋朝的武将过的有多憋屈,就连大字不识几个的农夫都知道——谁没听过《说岳全传》之类的评书啊,《杨家将》死的更惨,看了史书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朱允炆难过的垂首叹息,他有时候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太狠了,还是自己不够狠。这些黝黑肥壮的叔叔都对皇位虎视眈眈,又掌握有百战之师。尤其是朱棣,他在父亲去后一向以太子的自诩,如果他当了太子,我能活?我当了皇帝,他能甘心吗?这不是讲道理的事。 朱棣趁热打铁:“有德者居之,我” 朱元璋用铁拳打断他:“你有吗?我听说你不行了?” 听说他虽然有朝鲜贡女做爱妃,但也有传言说,被铁铉的千斤闸吓到不能人道,证据就是继位之后妃妾不少,但没有子女出生。 朱棣也不想挨揍,对父亲的敬畏恐惧和仰慕、对大哥死后自己还不是太子的怨愤、对侄子的仇恨、继位之后感觉得位不正的忌讳,以及对无法生育的愤怒混合在一起,汇集成了还击的一拳。“您究竟何意?是罚是杀?我和朱允炆胜负已分,总要分出个对错!您如果说我错了,我现在就认错赔罪,我该阖家自焚,烧给他看,父亲您意下如何?” 朱元璋知道他说的就是便宜话,箭步上前,又是一拳重击:“别,你赢了,他输了。你想怎么篡改史书,就怎么改。连你老子的脸都能搞!” 嘴里说这话,手上也没有停。连续几拳殴了过去,被朱棣左躲右闪,外加格挡,竟然只打中他肩头一下,没能实实在在的对着肚子擂两拳,把他打的满地打滚。从朱棣死后到现在,竟然一拳都没有实实的击中,这小子足够狡诈。 朱棣见招拆招,虽然现在还没有还击,但敢于格挡躲闪就很不符合孝道。呵,但是爽啊。以令人难以想象的灵巧不断闪避,避不开的就用小臂去迎,先展示出自己不卑不亢的态度,摸清楚老爹的虚实再做打算:“陛下一向光明磊落,今日为何对诸事语焉不详?” 其实先帝对于朱允炆的死亡不是很心疼,他愤怒的只是打破了他的安排和计划,是不是?他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和颠覆,朱允炆挑衅,我颠覆。 朱允炆在旁边都看傻了,他这辈子就没想到,父子之间还能打架。 朱元璋自幼学习摔跤打架,乡村中没有什么游戏,摔跤既是游戏又能在争夺水源树木以及少量稀缺野生资源中起作用,进入军中之后更是深入练习。奈何朱棣练的更好,自幼营养跟得上,有名师教诲,起点就比老爹高的多,他两个哥哥练习的更好。 朱棣窥见一个破绽,伸脚一拌,又给拽住扶稳。 朱元璋没摔倒,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没想到儿子敢还手,更没想到他居然还不错,怒极反笑:“好小子,倒是像我。”双手攀住朱棣的肩膀,问罪改为认真摔跤。 远方的马秀英看这父子二人真的打了起来,反倒松了口气。 徐贞静紧紧的抓着竹子,快要徒手掰断了。 摔跤是种很巧妙的事,胜负只在瞬息之间,现在的规则和相扑差距不大,还是俩人努力把对方弄倒下。首先弄的重心不稳,然后顺着对方重心歪倒的方向,继续推。 父子二人看似是抱在一起摇摆摇摆,都在暗中窥探对方的气力和破绽。 双足扎根土地中,看起来外松内紧,使一阵子力气,然后稍微放松一下,佯装气力不住,倘若对方妄想趁虚而入,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