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打家劫舍的强盗、贫穷的无赖。那两个凶恶的贵妇,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却认不得是谁。她定了定神:“你们,你们是鬼,我也是啊,我不怕你们。” 窦惠又搭起第二只箭。 “啊”武惠又害怕起来,短促的叫了一声:“你们是什么人,我是皇后,皇帝不会,不会允许你们这样无理”真是神态娇媚,楚楚动人。 李治靠在老婆身上,神态平和的看着这个蠢女人,又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个。 窦惠嘲笑道:“哎呦,是皇帝啊。我好怕啊。” 手一松,一箭命中咽喉——她箭法本来没这么好,可是武惠色厉内荏的仰起头,双方距离又不足五十步。 “我揍过的皇帝足有…”杨广、李渊、李世民、李治、武曌、李显、李旦。算不算李弘呢?“有七个半。” 李治笑道:“武家才华一石,媚娘独占九斗,武攸绪一斗。” 武攸绪已死,他生前在年少时用假名去长安街上给人算卦赚钱,到后来武家繁花似锦,他修仙,后来中宗睿宗期间清缴武家,他都在嵩山中当隐士,观星望月,吐纳呼吸。 李旦温温吞吞的走过来,一手揪着袖口,一手捧着袖子,袖子里揣着一兜东西:“哎,谁说皇帝不允许?朕允许啊。” 武惠捂着脖子痛苦的挣扎喘息,看着这个眼熟的、穿着丝帛蜡染浅黄色睡衣睡裤、一双蒲草拖鞋、头发扎了个包包、介于虚胖和健壮之间的老男人,忽然想起来他是谁! 李旦憨憨的凑到太穆皇后眼前,从袖子里掏柑橘:“太穆皇后,我刚赢的橘子。” 不远处就有橘子树,但这个更甜更水润。 窦惠点点头。 李旦揣着手走到父母旁边,掏出最后两个橘子,直接坐在台阶上:“唉。”我儿子,我那么给我长脸的儿子,太宗和天后都认为像自己的儿子……最近可没人抢他了,都推说像对方。 杨广问:“你生了四个儿子,你废掉了王皇后,废掉了太子。做了这么点事,怕什么半夜鬼敲门。” 武曌点点头:“说的不错,不做亏心事,又怎么会怕。”我从来不怕,由此可知,我不亏心啊。 李旦双手捂脸,埋头在膝盖之间。 “你,你是先帝?”武惠妃的嗓子恢复如初。 武曌想起另一件令她愤怒的事:“你以前曾见过我,难道朕老迈时,姿容变化很大?”我化妆技术那样好,养生也很认真,怎么会老的让人认不出来? 李治看她欲上前又踌躇不前,忽然问:“你为什么不去把她挂起来?” 武曌也顺势答道:“恐怕太穆皇后误伤到我。” “则天皇后?你是,是你”武惠妃大为羞窘,又惊惧——武氏子一样畏惧武周皇帝——想起自己实在是太失败了。 过了一日,李渊和李世民回来时,四下张望不见人影:“武惠妃呢?被你们打到哪儿躲起来了?” “你往哪儿看。” 韦氏和武氏都挂在竹竿上,在一丈高的地方飘摇,面对面的互相瞪着。 李世民:“嗯,这样子倒像南方人开的烧腊店。” 李渊差点笑晕过去:“哈哈哈哈哈烧鹅烧鸡是嘛?” 二人轻松惬意挖出一坛埋在地里的酒:“喝呀,庆贺一下。” “武氏早亡,去了我们的心腹大患。” “去问问武曌,来不来。” “可惜赵飞燕为了李白的新诗,又逼着刘骜去了人间。” 李世民道:“没关系,阿耶弹琵琶,我带着孩子们跳舞,也不逊。” 李渊狐疑的看了看他的腰,脸上流露出‘就你这小胖腰将军肚还敢说不逊色’? 则天皇后当然来了。 聚会就在院落中,花丛之间,以鲜桃甜杏并坚果下酒,真是神仙风度。 唐太宗乐而忘行,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拎着飞鹰玩偶的翅膀上下扑腾:“李隆基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武曌捧着自己陪葬品中的金杯慢饮醇酒:“太宗此话令人不解,还请明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