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里。太平已同薛绍复合,她必要与李隆基寻衅,唉……” 武曌正坐在房顶喝闷酒,全家都跑去参加太平和薛绍的二次婚礼去了,李弘则被太宗亲自丢进判官的考场,李妙儿也热衷于新认识几个美少年,吕雉还介绍了两个年轻男子给她,让她挑花了眼。只有她出不去。想找个楼阁登高远眺,又没有修建,想起当年铺瓦片时风景也不错。拎着酒壶顺着梯子爬上房顶,就静静的看着兄弟二人执手相看泪眼,忽然有点气闷。 不多时,李旦转头望过来,似乎惊讶。 李显已经转身进屋去了,依然是个颓废的胖子,却又好像放下了一桩心事。 武曌站起身,走到房檐边缘:“李旦。你不要怕我。”说罢,纵身一跃,从房顶上跳到地上,随手抖好裙子。“李显同你说什么?自他到这里之后,始终一言不发。” 李旦深深作揖:“天后一向可好?儿子敬畏母亲是天性,您不必多心。哥哥只说,如今远离了权力的纷纷扰扰,一切都和童年时一样,父亲慈爱,母亲明快矫健。只是他心中惊惧,终夜不眠,托我向母亲告别。若有来生,只要不是帝王之家,我仍愿意再续前缘。” 他怕说的话会做准,哪怕哥哥说天后不准备转世投胎,也精心斟酌遣词用句,那句‘我仍愿意…’听起来是李显的原话,实际上李旦说的是万一不幸说话就准,那就让我来倒霉。 武曌一怔,眨眼睛只见李显的小屋中火光冲天,金帛珠玉与书籍付之一炬,不多时烧为灰烬。 她上前一步,随即又站住了,繁茂交错荆棘丛生的蔷薇花海挡住了去路,凝视着熊熊烈火,说不出心中是怎样的五味杂陈。 韦香儿愣了很久,忽然大叫:“你不能走!李显,你不能走!” 杨广叹了口气:“你儿子终于自焚了。阿弥陀佛。”他开始念往生咒,不是为了李显,是为了嘲讽一下武曌。 “还没有。”李显慢慢吞吞的从灰烬后面走出来。他少奏本时不慎引燃了房屋。他看了韦香儿一会,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拿了一摞信笺放在石头上,扯了两朵花:“李旦,给我讲个笑话吧。” 李旦吞下去几个黄段子:“先天政变时,我差点跳楼,现在活下来了还挺好。” 不过刹那间,就飞来了一名都尉:“唐中宗李显,你决意要去投胎?”按理说,朝代结束之前不处理皇帝的去留(有时候朝代结束也拖延),但如果对方执意要求,也可以商量着提前结算。 李旦捂着心口:“我受不了这多重反转。” 先诀别,放火,我以为你走了。然后你出来了。我以为听个笑话你准备离开帝镇去外面生活,结果又要走? … 嬴政正和吕雉一起宴请爱拔头发修士和猫娘子(前有猫阎君),突然就得到了加班通知。 唐中宗的功过——他要为了多少荒诞负责,以及到底是不是武曌把他吓得进退失据、韦氏和安乐公主的弄权要如何划分……等诸多琐事,很麻烦,要由谁来评判?若要求一个人受到强烈的惊吓、生命常年受到威胁之后,依然要保持理性乐观的心态,做正确的事,那太苛责了。从不要求完美受害者。 如果要放宽标准,又能放宽到什么程度呢?张柬之等五人联名上书,认为他们被害不是皇帝昏聩,是韦武等小人作祟,这上书要不要参考其中? 阎君们探讨了一番,一致认为始皇更适合负责这件事,原因很简单,他不在这儿。 嬴政气乐了,把白瓷高足杯墩在桌子上:“行。”这一团乱麻的历史,我去剥丝抽茧,条条归类。 吕雉也笑:“能者多劳,你多多辛苦。” … 众人从酒宴归来,顺手买了些东西,留待七天后宴请杨坚。食物不会变质,只要不被偷吃就没问题。 李治看了看姹紫嫣红之中格外刺眼的断井残垣,不禁潸然泪下:“三日婚礼的功夫,我那么大的儿子呢?”虽然有点呆,做的事也蠢,但还是挺可爱的。 武曌叹了口气:“唉。” 李弘也叹了口气:“唉,我考试失利。”量刑时判的轻了。 李旦穿好衣服才出来:“阿耶!你的大胖儿子在这里呀。” 李治看看老气横秋的小儿子:“你也是苦尽甘来。” 杨广嘲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李世民:“你是不是和刘欣有染?你说话越来越像他。” 第256章 李显站着等了一会,把屋里打量了一周之后, 累了, 席地而坐:“我站不住了。还要有多久?” 一般人进入高大、以黑色为主基调, 辅以奇异恐怖的彩绘地狱图的判官厅时,都感到命悬一线生死攸关的紧张惊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