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是哄堂大笑。 倘若镜子中能照出人心善恶,那皇帝执政岂不是易如反掌? 虽说秦末的动乱有诸多原因,也不可避免,但这传闻太离奇了。 扶苏心说,有的,但是说出来更会被人嘲笑,唉郁闷,我父亲识人用人还很可靠。那些人忠于我父亲,我父亲死后他们忠于自己的利益。 阎君们却不认为离奇:“有。” “那镜子能通过影子的深浅来辨认人的善恶,但照见的只是当时的魂魄浓淡。善良的人魂浓,恶人魂淡。” “只不过善良和忠诚全然无关,也不是恒定不变的东西,一念善,一念恶。照一下没什么意义。” 众人无不屏息凝神,仔细静听。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谁能想到善良和忠诚无关呢?是啊,一项好品质和另一项好品质并无关联,有时候甚至背道而驰。 白发阎君看他们开始聊这些无聊的话题,就默不作声的走了。继续去看气向,看整个阴间的气向,人心会带动气向。寻常看面相的人,只能看一个人的气向,他能看人间九州的炁,也能看阴间的炁。现在气成云团,凝聚在西南两端的两大信仰和青石山中,讲学的大儒们也占据了一部分,但阎君殿却不服昔日的气象万千。 或许是百姓们不知感恩,或许是因为佛家讲死后有公平的善恶报应,他们就把阴间的公正当做是佛家的功劳。 神仙阎君的车极美,一双白玉的车轮,车身上绘了五彩云霓,车辕上雕刻了三条蛟龙,等到飞起来时,会幻化出骖的三条蛟龙,彩虹色的。 刘病已:“哇!”游侠儿的终极梦想也没有这样美丽的马车啊! 阎君今天额头上贴了一颗绿宝石,显得有些妖异,不过看他那副没睡醒的样子又有些可爱,搓搓手:“来呀,溜一圈啊,当阎君之前没机会用,嘿嘿怪不好意思的,当了之后太累了,看我干什么,你们觉得我干得少,对我来说已经够多了,长官和师父若看见我现在如此勤恳,会喜极而泣的。” 嬴政懒得听他废话,踩着鬼卒搬来的小凳子上了车,伸手道:“夫人,进来。” 吕雉快快乐乐登上了车,看到他展开双臂还有些不好意思,就扑了过去。 刘病已刚准备凑上去看看,看到这一幕,心说阎君的日子真是惨啊,难得的幽会就这样亟不可待。我真的要努力吗?想当阎君,又舍不得许平君像别的阎君夫人那样独守空房,阎君的工作量可比皇帝多太多了。自从去投胎一次之后,他越发粘人。转头问神仙阎君:“陛下,呃?陛下?” 神仙阎君伸着脖子往车里看:“你说我要是找个勤快一点乐意执政的夫人,替我当这个阎君……算了,没有合适的。” 合适的就是邓太后,冯太后,一个现在和丈夫合伙经营地狱,另一个不知道怎么样现在还没跑出来大概还算恩爱。啧,也是啊,能聪明到执政的皇后,怎么会处理不好和丈夫的关系呢? 嬴政被意外的一扑,赶忙推她起来:“别这样,外面有人。” “嗯?”不是你要么?不想被抱你张开手干什么。 “帮我把佩剑解开。” 吕雉又好气又好笑:“哼,就这种事能想起我。” 嬴政:让你给我解佩剑还不高兴?我都没找别人帮忙。这些年有几个漂亮谄媚的扈从在旁服侍,我尚嫌她们蠢。 车厢内有非常柔软的坐垫靠垫和小桌,到处都是彩绘。这坐垫不是为坐姿端正准备的,可以坐在里面摇摇晃晃的睡觉。 “阎君,病已,你们怎么不上来?”吕雉拎着宝剑搁在桌子上:“可以飞起来吗?” 这辆车呢,能飘起来,像一根鹅毛一样轻盈,但不会动弹,前进方式是阎君自己御风推车。 这还不简单吗!叫了四名会御风的校尉,扶鸾前行。 “等一下!”嬴政和刘病已一起叫停,对视一眼:[五时副车就不用想了] [那前后也得有甲士队列啊!] 也不要叫太多人,就叫了一百名鬼卒,分做前后两列,在宝车前后做队列。 鬼差虽然飞不起来,但鬼魂的身体轻盈,只要有一名会御风的,互相搭着点衣服,或是互相握住矛尾,就能像一串风筝一样飞起来。 鬼卒们一听说阎君出巡,抑制不住的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声。太荣幸啦!能为王前驱是多少人的梦想! 校尉快乐的握拳:“我这就算是执金吾啦!” “侍奉阎君巡游!还能有这种好事!” 鬼卒们应声:“我们也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