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说她,隔几年就去阎君面前以温柔恭敬的形象露面,又因为丈夫儿子都不在身边,一个人独守空房很无聊,到处走一走也很合理,去酒楼一个人享用刚死的厨子带来的人间新风味很合理,去地府观光也很合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监视,不过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卫子夫都跑了,你打听这事做什么?” “这个嘛,卫子夫对我旧情难忘。”刘彻自我感觉超好的,他从来没考虑过后妃会跑掉的问题:“曹操的丁夫人,曹丕的甄夫人都在地府定居,我父亲有心再娶。” 吕雉有些好奇:“嗯?成了么?”郭圣通去接触过丁夫人,那女人倒是很厉害,生前坚定不移,因为曹操行为放荡害死了儿子,就打定主意要合离,曹操去哄也不好使,强行请进魏王府里也不好使,死后也是一样。只说了一次对郭圣通的提议不感兴趣,之后就不再搭理她,不论怎么劝说都没兴趣。既不想去殴打曹操,也不想和倒霉的皇后们抱团取暖,她和曹昂团圆没几年,不想做别的事。 刘彻沉吟了一会,心说这个事情怎么说呢。刘启倒是直接跟他说了,丁夫人一看就是个好女人,端庄慈爱坚定,相貌也不错,可是气质看起来很老,他见了一面就算了,压根没提这件事。刘启单身的时间虽然很久,却抓着唯一的名额犹豫不决,宁缺毋滥嘛。“我父亲说性格不合。夫人一路往城外走,这是要去哪里?” “去赌场看热闹。彻儿与我同去?”吕雉自从死后就没见过赌场 “别这么叫我。” 吕雉从善如流,不仅不叫他,还不跟他说话呢。两人本来就没什么话可说。 … 远远的看过去,根本看不到老赌鬼所说的就在前面的赌场,可是看到很多鬼魂在向着那个方向奔跑,而且再往前走个几里地就能看到,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土坡,土坡下面有一片隐藏起来的茅屋。 土坡下面是一片挺大的、和边缘比起来大概有两丈深,方圆大概几亩地的深坑,如果再深一些就可以称之为盆地了。土坡上有一些人工修建的台阶,铺了石头,也有一些鬼魂直接出溜下去的痕迹。 在地府盖房子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去衙门交了租金拿了地契的,另一种是悄悄摸摸直接盖房子,后者不用在衙门记录房产用途,但所占用的地如果突然被人租走了,就得拆。 项羽:“这不是市。”吧?到底是写歪了还是真是另一个字? 牌匾上只写了‘三巿’两个字。按理说这个字应该很容易区别,但众所周知的是,毛笔字在起笔时会有一点艺术性的修饰,这一修饰就微微有个顿笔,这一顿笔呢,就不那么竖的直溜溜的。 现在这到底是一个把点儿写的有点正的‘市’,还是一个起笔把竖写的有点歪的‘巿’呢? 刘备虽然有过不好读书的传闻,但他毕竟是跟着中郎将/尚书/大儒卢植学习过的人:“项兄好眼力,的确是‘巿(音:服)’。同祭服之意。赌鬼,你记住了,这不是三市,是三巿。” 赌鬼懵逼了:“咋?这不是市场的市吗?” “那是一竖不是一点。” 关羽无奈,拦住大哥:“别教人认字了,让他走吧。” 项羽不住的冷笑:“我要去和人叙旧,你们不要阻拦。”他从人群中揪出刘邦,先揍了两拳,再拎起来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刘邦无奈:“啊噗,项羽!又是你!” 如果曹操在这里,他一定要吐槽一下,难道在地府‘叙旧’就是突然袭击的别名吗? 项羽问:“这三巿……分明是个沛字,这是你开的赌场?” “不是。”刘邦飞快的甩锅:“是刘备开的,他在小沛屯兵数年,凭什么沾沛的就是我?啊!” 项羽要打他并不需要什么理由,也不是因为生前兵败,单纯是因为见了他就恨得慌,就手痒,就想打。恰巧刘邦能挣扎却无力反抗,可以揍的很解气。 刘备这才反应过来,也不解释自己刚死,直接提醒道:“项兄,拆了这家店要紧。” “对。” 赌场里的管事从服色上就与别人不同,掌柜的穿的都像个掌柜的,这样客人才知道该找谁,现在来打架的也才知道该找谁。 刘邦面如死灰的倒在桌子上,迟疑了一下,又爬到桌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