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点头:“都死了,当然都在这里。你怎么哭的这样难过?这里其实很好。” “哎,朕,我刚死,不习惯。”刘恒抽抽鼻子,心说大哥还是这么温柔和蔼啊。他又看向吕雉和刘邦,前者虽然冷淡,但有时候还出于皇后的职业道德,问一问自己的生活起居和学习情况,而后者是根本不管的。 他处于祭祀时的顺序,先跪在刘邦面前:“先帝,呃,陛下,呃,父亲在上,受刘恒一拜。” 刘邦还挺高兴:“起来吧,难得又下来一个。你平时玩什么?” 刘恒也打猎,也唱歌,也会下棋打牌,男男女女的小游戏也会不少,溜个珍禽异兽什么的,都会玩。 但是不亲近的君父猛地这么一问,他哪敢说实话:“刘恒只知道为国事操劳,不敢有丝毫懈怠。平日里厉行节约,穿粗糙的丝绸,后妃只有三人,所幸慎夫人,令衣不得曳地,帏帐不得文绣,以示纯朴。” 刘邦都震惊了:“啥?” 刘恒非常谨慎小心:“为天下先,不敢放逸。圣人曰:” 刘邦立刻转身,潇洒了走了。不玩耍,你还是人吗?没意思。 刘恒:??你让我曰完啊?先帝这是什么脾气? 先帝走进荒地里,钻进棺材里了?先帝的行为一向离经叛道,但这也太离奇了。 他转过身来跪拜吕后:“先拜父亲,再拜母亲,则是礼法的规定,恒只能遵守。” 吕雉本来看他还行,一个小透明不会拉到仇恨,只有戚姬和刘如意才是自己的敌人。没想到居然是这小子成了皇帝。她冷笑:“不敢,你生前尽诛诸吕,软禁阿嫣,怎么还对我叩头呢?” “太后,冤枉啊。群臣尽赤诸吕之后迎立我为天子,恒已到京城外,周勃等人要求我下诏定‘诸吕用事擅权,谋为大逆,欲以危刘氏宗庙,赖将相列侯宗室大臣诛之,皆伏其辜。’,这才允许我入驻宫闱。太后明鉴,我哪里做得了主。” 刘恒在这一点上倒是很镇定,事实就是这样,先杀光了诸吕自己才入城,哪怕问诸吕也是一样的答案。他又说:“孝惠皇后居于深宫中养老,臣弟又不能尊她为皇后,又不能尊她为太后,只得命皇后恭敬侍奉,叔嫂有别,我不敢去见她。” 说的好有道理。 张嫣也在旁边轻声说了一句:“太后,我很好。” 刘恒这才认出这小姑娘是张皇后,拱了拱手。 “你起来。”吕雉就继续追问了那权力交割的事情,问的清清楚楚——有了那封诏书这场政变的主谋和参与者们等于立功,而不是一群无视‘虎符’、‘节杖’、‘遗诏’,擅自发兵进宫捕杀相国、诸侯王的反贼。 又问他如何治国,如何处理朝政,又问了朝臣们的下场。 听的刘盈一阵伤感,又不敢说话,这都是他的熟人。 刘邦趴在棺材里胡乱扔着骰子,竖起耳朵偷听,听来听去听的勃然大怒,蹦起来跑过来:“什么!朕苦心孤诣制定的政策,被你们全都给改了!天下初定,将相公卿皆军吏。左右丞相执掌朝政,南北军掌握兵权,诸侯王控制边缘藩镇,这些权利都掌握在随朕起兵的列候手中,而朕只需要管理这些人就可以治理天下!这政策如此完美,诸王列候各安其份……连吕雉都不敢改动,她和刘盈维持了朕定下的制度,你,你这不肖之子!” 刘恒又赶忙解释:“您不明白。当年大哥去后,太后哭而不哀,辟疆说:帝毋壮子,太后畏君等。您可以压制住诸王列候,可是皇帝年幼,就不行。太后生前可以压制朝臣,太后驾崩之后,诸王谋逆,列候轻言废立,我怎能不怕?朕虽为天子,却是被逆臣挟持上位!” “直娘贼!”刘邦气的跺脚。他计划的权力格局很好,只是的确没想到这一点,他登基的时候已不年轻,又活的不算短,原以为子孙后代都能活个五六十岁再把权力交给三十多岁年富力强的太子,谁能想到一个两个的,都死的这么早!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吃的好穿得好,还死得早!真不像话!你们老子当年困了就在树下睡,有肉是一餐,没有肉也是一餐,喝点酒都得蹭别人家的,活的这样结实!中了几箭都不死,你们怎么什么都扛不住!” 刘盈无辜的有点想哭,委屈啊。 刘恒是真的哭了,他如果能活的再长一点,能和邓通白头偕老,那一定会把他埋在自己的陵寝中陪葬,又怎么会……呜呜呜。 刘邦怒骂:“哭个屁哭,就知道哭,哭顶个鸟用!” 又转头骂吕雉:“这都是你教出来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