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和着尘,同着光。像是在哪里等待了不知道多少时光。 一瞬间,秦渊飞快地闭了闭眼睛,将眼眶中一瞬间的热意忍了下去。 他慢慢拾阶而上,单膝着地,平视着阮轻暮那迷迷瞪瞪的俊秀脸庞,伸出了手,像是怕打碎了瓷娃娃一样,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颊。 冰凉得厉害。 “不知道进去等吗?”他的声音沙哑。 阮轻暮怔怔望着他,好像终于有点醒了过来,有点委屈地小声说:“不知道密码。” “干什么躲在这儿?去物业门卫室不行吗?”他轻声问,想埋怨,却终究舍不得。 阮轻暮打了个哈欠:“这儿不冷啊。” 秦渊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侧,终于心头一颤,明白了。 那儿有一条通往室内的暖气总管,为了美观,大部分都被软管包了起来,可是转角处却有一小段裸露了出来,往外散着热气。靠着的话,起码能让背后有块地方暖和点。 他沉默着伸出手,想要拉阮轻暮起来。可是阮轻暮一起身,却忍不住猛地一龇牙:“艹!” 脚全麻了,动一动就像针扎,像一只狼狈的软脚虾。 秦渊默默转过身,在他面前蹲下:“阮阮,上来。” 阮轻暮愣了愣,一只手拿起地上的小蛋糕盒,另一只手把画框拎起来,困难重重地双手合抱,乖乖地趴在了他高大宽厚的背上。 伸出来的手腕和手都凉,交错搭在秦渊脖颈上,重重的画框吊在秦渊胸前。 两个人的姿势都狼狈又艰难,可是又都这么坚持着,就这么一步步地,秦渊背着身后清瘦的阮轻暮下了楼梯,走到了家门前。 阮轻暮忽然在他身后笑了一声:“怎么像是两个逃荒的小可怜。” 秦渊并没有放下他,单手托着阮轻暮的大腿根儿,另一只手沉稳地按着密码:“看清楚了吗?” 阮轻暮在他背后,轻轻嗯了一声。看清楚了,自己的学号嘛。啧,这种事不说,谁能猜得到。 进了门,秦渊把他放在了沙发上,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才低声说:“等等我,马上回来。” 原本准备去y城住一阵子的,家里的暖气全都关了,他奔跑到开关那儿,把家里的中央空调开到了最大,又大步进了浴室,亲手把大浴缸仔细地刷了一遍。 离家数日,终究有些细微的灰尘。 放了满满一缸热水,他伸手试了试温度,才转身回到客厅。 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沙发上的阮轻暮又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睛下,蜷缩的姿势像是一只被冻狠了的小野猫。 秦渊在沙发前蹲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的脸,过了那么几秒,还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先去泡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 阮轻暮“嗯”了一声,乖乖地伸出手,主动趴在他背上,任凭他把自己背进了浴室。 “你能行吗?不会滑到水里吧?”秦渊从浴室柜里拿出条崭新的浴巾,递给他,担忧地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模样。 阮轻暮终于清醒了,被冻得木木的眼神灵活了些,他慢吞吞地拿着毛巾,单脚跳到了浴缸边,坐在了边沿上。 “秦少侠,你好虚伪啊。”他一双桃花眼里漫着水光,歪着头问,“那我要是说不行的话,你来帮我洗吗?……” 浴室里安静极了,只有浴缸里按摩水泡在“咕嘟嘟”地作响,腾腾水蒸气升上来,把卫生间的镜子慢慢熏上了一层雾气。 秦渊的脸上升起了一片微红,眼睛却没有躲闪,隔着迷蒙的水雾,他的眸光明亮又郑重:“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的。” 阮轻暮终于狼狈地败下阵来,他瞪着面前的人,咬牙:“退下吧,爱卿!” 门被从外面带上了,阮轻暮脱了衣裳,挣扎着跨进了热水里,脚底板和下肢本来就麻得厉害,被偏烫的热水一泡,更加难耐,刺激得他差点没跳起来。 可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