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宴:“……” 二哥被他这天才的想法惊住了,而后快速回神,跟着他进了卧室。 二人合力架起钱多树,开门下楼,把人塞进了车里。二哥往副驾驶上一坐,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鹰哥,你会开车吗?” 周黎道:“会。” 二哥道:“上……上过路吗?” 周黎道:“上过,放心吧。” 二哥持怀疑态度,直到见他开得四平八稳,一颗心才落回去。 周黎直接把车开到急诊楼,架着钱多树往大厅里一迈,瞬间戏精附体,惊慌失措道:“大夫救命,我爸今晚喝醉酒打了我,可能是愧疚了,吞了袋农药,怎么都叫不醒,快给他洗个胃,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二哥:“……” 牛逼! 急诊室的医生被他一嚎,“呼啦”跑出来把患者抬上病床,狂奔而去。 被这么一折腾,钱多树终于醒了,微微睁开一点眼,被刺目的白光闪了一下,片刻后才看清面前围着一群人。 钱多树:“?” 下一刻,胃管插进了嘴里。 钱多树:“???” 接下来的事,钱多树表示不想回忆。 等他被推出来,酒也醒了,整个人也慢慢从“我是谁我在哪”的懵逼中回神,看见了罪魁祸首。 周黎站在病床前,看了看上方悬挂的点滴,对他笑了笑:“来,提前感受一下。” 钱多树道:“……什么?” 周黎俯身凑近,轻声道:“感受一下将来生病住院没人照顾,一个人在医院里孤零零躺着的滋味。” 他不清楚人家豪门愿不愿意把养了十几年的儿子还回来。 哪怕愿意,他觉得一个对钱多树没感情,眼界开阔、资源也多的少爷在被打了后,八成不会继续留在家里,所以钱多树再不改,早晚是眼前这个下场。 “一会儿别忘了自己去交费,钱包我放桌上了。” 他说完这一句,直起身,扭头走人。 夜晚的医院依然热闹,门外人来人往,一墙之隔的病房却静得可怕。 旁边有两床病人,家属耐心陪着,时不时看看钱多树,对他和刚才那个看似和气却带着锐利的少年有些好奇。 钱多树睁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记忆慢慢回笼。 他又把儿子打了,在他们约定期限的最后这一天里。 想想先前发了疯似的狠劲,又想想儿子脸上的伤和刚才的话,他的眼睛渐渐红了,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他如此的控制不住自己,他必须得找医生看看。 周黎从急诊室出来便上了车,先是把小弟送回家,这才回到自家楼下。 停车上楼,他的记忆同样回笼,感觉和上次的冷眼旁观比起来,季少爷这次似乎有点关心他? 他思考一阵,觉得有必要一试,进门冲完澡,便靠着床头静默不语。 季少宴打量几眼,蹲在他面前看着他。 周黎装了一会儿阴郁,这才假装发现他,摸摸他的头,从一旁取来高尔夫球,说道:“陪我玩个球吗?” 抽牌和玩玩具,前者是能给他找点不痛快,后者是他按着爪子硬逼的,只有推小球算是你情我愿。他早就想过,这位爷把球推回来之时就是他送人之日,也不知今天能不能成。 他的声音很轻,不像平时找自己玩时兴高采烈的样子。 季少宴继续看着他,余光扫见小球滚过来,蹲着没动。 周黎笑了笑,没有在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