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俗气的,小孩考了高分,家长便贴墙上奖状以示鼓励的那种。 但这面墙不太一样,是因为墙上有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时叙,一个是穆秋。 丰昼不好多问,只是自己走近了看。 他发现时叙的名字大多印在非常正规的奖状上,盖有学校公章。 穆秋的名字却大多为人手写,并且两种奖状模样也不太一样。 穆江流进屋拿东西,丰昼隐约猜出些什么,没敢吭声,只是愈发对时叙这个人好奇起来。 穆江流出门看到,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的抿唇笑了下。 他走过来,看墙上的奖状,好像想起来什么美好又久远的事。 轻声道:“都是他贴的,怕我厌学,我当时身份假的,上不了学,他就自己给我讲,考试后就把学校卷子复印一份让我做,考好了有奖。” 顿一下,又道:“考不好也有。” 丰昼愣住,再仔细看,果然看到穆秋那一栏奖状里有一张格外不同的,不过不是鼓励奖,而是第一名。 穆江流道:“就是那个,高中开新课,我忙着打比赛,敷衍了,他说我真棒,有一科竟然是第一名。” 他说着笑起来。 或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当年那件事对他的影响已经变小,他笑的时候,竟然有些高兴的模样。 但丰昼抬眸看到他的眼睛,就知道不是这样。 青年的穆江流,相貌凌厉而漂亮,眼睛更是好看的不像话,明明笑着,里面总有种丰昼说不清的情绪,丰昼不懂,只觉得难过极了。 从那以后,他忽然好奇起时叙这个人。 “哇——真的吗?穆狗以前竟然?!” 丰昼说的时候,纪煜和林鹿在一旁听,等到说完,纪煜眼睛睁的大大的,挠挠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时叙就是……time哥吗?”他询问着,想了想,又低下头小声嘟囔,“这倒是没错,我也觉得time哥对读书很重视。” 虽然但是,时叙确实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重视读书。 或许是他记忆模糊的那段时间没能得到,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总觉得,如果愿意,却不能读书是非常可惜的一件事。 他当年把穆秋带回家,原本是不想少年遭遇混混骚扰,后来阴差阳错知道这就是男主,顺手一养就是很多年。 他白天上课,晚上兼职,有地方住,又没有其他花销,生活过的还算充裕。 穆秋就不同,除了打游戏,参加一些小型比赛外,只能眼巴巴看着他日复一日离开。 他没有身份,上不了学,比赛也会占据他的时间,时叙思索着,带课本回来,亲自给他讲,怕他厌倦没有信心,还给他发小奖状。 穆江流对奖状不以为意,但对时叙给的东西都喜欢,包括时叙想让他做的事。 他跟着时叙读书,一直到高考,尽管觉得能高考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短时间拿不回自己的身份,却也在少年日复一日的温声教导中安了心。 后来发生那件事,关系缓和后,有次回穆家,他爸妈斟酌着想让他考个大学,随便一个就行,才在儿子淡淡的嗓音中知晓他已经快要毕业了。 并且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大学,而是全国也知名的a大。 他爸妈惊讶不已,尤其是他妈,从来都是柔软的性格,忙不迭问他,当听到时叙曾在昏昏的灯光下一点点教他读书,又听到人如今生死不明,泣不成声,眼泪停都停不下。 她说:“还好,还好你遇到的是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