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玉立,一袭红衣被风吹得衣摆纷飞,那张昳丽艳美的脸上没有什么神色,手腕间盘着一条往他衣摆里钻的小蛇,将轻薄的袖子顶出一个小小的鼓包。 圣君面上古井无波,只有眸中沁着些薄薄的水雾,任谁都看不出丝毫端倪。 牧谪却听到他师尊自从酆都出来后第一次情绪起伏这么大。 「牧谪!看、看什么看啊?!快来,那蛇往我衣服里钻了,已经缠到手肘了!」 「牧谪牧谪牧谪!!!」 莫名的,牧谪唇角轻轻勾了起来。 他喜欢师尊唤自己的名字。 牧谪一抬手,大乘期的威压毫不保留地释放出去,硬生生将沈夕雾压制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牧谪没了威胁,快步走到沈顾容身边,姿态轻柔地握着沈顾容的手,将那条瑟瑟发抖的蛇扯了出来随手扔到一边。 沈顾容僵硬的身体立刻放松。 牧谪越看他越觉得欢喜,犹豫了片刻,才堪称逾越地抬手勾住沈顾容的下巴,指腹暧昧地抚摸着沈顾容的下颌,像是在故意挑衅沈夕雾似的,低声道:“师尊,您从来没亲口对我说过,您喜欢我?” 沈顾容危机解除,看着牧谪的眼神都满是感激,听到这句话他一愣。 「没有吗?」 「有过吧?」 但见牧谪这样说,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真没有?」 牧谪见他连这样一句普通的话都想得这么认真,内心的喜爱喷薄而出,也没等沈顾容反应,直接覆唇吻了上去。 沈顾容:“唔……” 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的沈夕雾险些疯了,她暴怒道:“你竟敢!?” 那条被随手丢掉的蛇受她操控,飞快扑向牧谪,但牧谪却不是那残废离更阑,分心抬手一点,那条蛇就被击落了城墙,不知所踪。 沈顾容挣扎了一下:“不……” 他还是要脸的,当着他妹妹以及城墙之下这么多魔修的面被吻——虽说魔修一向终于欲望,连席天慕地下交配的都大有魔在,亲吻更是算不得什么。 但沈顾容还是控制不住的脸红。 他本能抓着牧谪的衣襟往外推了一下,但这个动作又不知为什么激怒了牧谪,牧谪原本安安分分的手直接握住他的侧腰,将他整个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被迫接受了那个缠绵强势的吻。 沈顾容:“……” 先是被亲妹妹扬言要囚禁,现在又被亲徒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吻,沈顾容觉得整个三界通古绝今,都没有比他再憋屈的圣君了。 只是,他并不排斥和牧谪的亲近,只是挣扎了一下就被握着手腕继续了。 沈顾容被吻得神魂颠倒,腰身都软得几乎站不住,被牧谪抱着腰困在怀里,堪堪没有滑下去。 他抓着牧谪的衣襟低低喘息着,恨不得把脸整个埋进牧谪怀里。 这下,整个三界大概都知道了,他为老不尊,仗着师尊的身份勾引自家徒弟了。 沈顾容羞耻得都要呻吟了,更加不敢去看沈夕雾的表情。 牧谪倒是没什么神情,他冷淡看了一眼气得已经在发疯的沈夕雾,像是在故意做给她看的,冷冷道:“我怎么不敢?我们连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们?” 沈夕雾双目赤红:“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牧谪倒是对现在的沈夕雾深有体会,就像是当年他还只是个小小的金丹期时,因觊觎师尊而被整个离人峰插手干涉时的那种无能为力,十分难受。 但现在却不同了,整个三界,他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站在沈顾容身边的人。 什么同门师兄,什么前世的妹妹,牧谪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没有再看沈夕雾,而是轻轻抚摸着沈顾容潮红的眼尾,低声哄他:“师尊,我在陶州大泽有一处洞府,等到杀了离更阑,我们便住进去,好不好?” 沈顾容眸中全是水雾,茫然地抬头看他,没听清:“什么?” 牧谪却没有再说第二遍,沈夕雾方才的话让他有了新的思路。 这些年沈顾容到底是因为谁的转世才对他这么好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了结离更阑之后,他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让沈顾容的世界只有他一人。 他的师尊不认得路,眼睛又不怎么好,拿走他的冰绡后,和瞎子没什么分别,万事只能依靠他。 像沈顾容这种仿佛玉雕的人,仿佛天生就该被人好好养在雕梁画栋的大殿中,锦衣玉食养尊处优。 沈顾容不知道想将自己囚禁的人数从一变为了二,他缓了半天,轻轻吐出一口气,从牧谪怀里站起来,抬手安抚了一下牧谪,迈步走向沈夕雾。 牧谪很有分寸,没有伤到沈夕雾分毫,只是将她困在原地不能动弹。 沈顾容走了过去,嘴唇有些发红,连羽睫上都凝着几滴水珠,看着极其勾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