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瞬,藤蔓一点损伤都没有,却险些将九息给震得脑袋一阵发懵。 牧谪一怔。 沈顾容微微垂着眸子,不知是不是已经昏过去,被捆着双手倚靠在树身上,那手腕上能明显看出来一圈圈於痕,分外扎眼。 牧谪反应极快,直接弃剑,冲上前一把扣住沈顾容纤细的腰身抱在怀中,用尽全力去掰他双手上的藤蔓。 只是他的手才刚触碰到藤蔓,一直缠得死紧的藤蔓竟然彻底松了下来,沈顾容直接软着身子被牧谪抱在怀里。 牧谪愣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沈顾容一声窃喜:「得手了!」 牧谪暗叫不妙,正要撤手将沈顾容推开,就看到本该“昏睡”的沈顾容猛地张开眼睛,眸中闪着要将他逐出师门的怒火。 牧谪:“……” 他师尊竟然算计他! 为了解契,竟然能愿意做到这一步,牧谪深知自己真是小瞧自家师尊的闹事能力了。 沈顾容此时被牧谪紧紧拥在怀里,腰身都被双臂紧紧扣着,两人紧紧挨着,呼吸交缠,都能看到对方长长的羽睫。 沈顾容本来酝酿好了要将其逐出师门的话,但一对上牧谪的眼睛,他突然就僵住了。 继而,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 沈顾容强行撑着最后一丝神智,拒绝牧谪的诱惑,干巴巴地说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话:“你竟、竟敢冒犯师、师尊……” 他还没说完,方才还有力抱着他的牧谪突然双腿一软,带着他直接栽到了地上。 沈顾容猝不及防被带着摔倒,好在地面上都是一层层的枯叶,砸上去也没多疼。 两人直接保持着相拥的姿势倒在枯叶上,白发和黑发在枯黄的枝叶上相互交缠,莫名显得旖旎暧昧。 牧谪紧闭双眼,神情痛苦,仿佛是受了重伤,已经昏睡过去了。 沈顾容:“……” 我、我还没说完话啊。 你醒醒啊。 又一次绝佳的机会,被错过了。 沈顾容恨。 *** 牧谪再次醒来时,感觉自家师尊好像在自己耳畔嘀嘀咕咕,骂骂咧咧。 「早不晕晚不晕,偏要这个时候晕,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要是他醒了我再发作,是不是更显得矫情的,毕竟人家也是为了救我。」 「我……我好像也不对,他都受了伤,我还算计他。」 牧谪:“……” 牧谪听到沈顾容三言两语就将过错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一时间哭笑不得。 他缓缓张开眼睛,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发现他们依然还在那棵树下。 沈顾容正蹲在一旁闭眼“冥想”,听到声音才睁开眼睛,淡淡道:“醒了?” 牧谪发现自己身上沾了血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此时正裹着师尊的白衣,他师尊大概也是怕脏,自己也换了身。 牧谪起身,拢了拢衣衫,颔首道:“多谢师尊。” 沈顾容:「哼。」 牧谪:“?” 还在生气? 他还在想,就听到沈顾容说:「长这么高大做什么?换个衣裳险些累死我。」 牧谪:“……” 沈顾容抱怨完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也没多说,随手将枯叶包着的果子递给牧谪,道:“吃。” 牧谪见状,根本问都不问,直接接过来捏着就往嘴里塞。 沈顾容看到他对自己完全不设防的信任模样,愣了一下才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去。 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像是一道暖流似的涌到四肢百骸,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方才他信任人脸树时,人脸树能晃得像是遭遇了狂风暴雨似的了。 他现在也想晃来晃去翘翘脚尖。 沈顾容见牧谪飞快吃完那些果子,问:“你不问我这是什么果子吗?” 牧谪摇头:“师尊不会害我。” 沈顾容:“……” 沈顾容脸都险些红了。 他开始发现了,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遇到牧谪总是会莫名脸红。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