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说:“怎么还不去休息?” 牧谪深吸一口气,道:“方才……是我冒犯师尊了,若师尊有气,可责罚牧谪。” 沈顾容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无事,只是个意外罢了。” 「快别说了别说了!再说你师尊就要跳湖了!」 牧谪:“……” 牧谪怕沈顾容尴尬,只好闭了嘴。 两人面面相觑,沈顾容第一次在牧谪面前感受到了令他窒息的尴尬。 牧谪轻声说:“师尊先去休息吧。” 沈顾容巴不得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矜持地点头,干巴巴地说:“嗯。” 沈顾容袖子上还有林束和的血,牧谪看了一眼,道:“我帮师尊再那一身衣裳送过去吧。” 沈顾容点点头,含糊道:“好。” 说罢快步钻进了房里。 牧谪在原地沉默了一会,才回到房间取出了一套新衣裳,捧着去送给沈顾容。 还没靠近房门,牧谪就耳尖地听到沈顾容在房里的榻上蹬腿无声尖叫。 沈顾容:「我死了我死了!我竟然和一个男人……啊啊啊!兄长知晓肯定会杀了我的!」 牧谪:“……” 牧谪按捺住内心的失落,正要抬手敲门,一旁突然袭来一把带着杀意的刀,直直劈向牧谪扶门的手。 牧谪神色一变,电光火石间猛地往后一撤,浑身灵力轰然一声闷响堪堪抵挡住那凶悍的刀锋。 后退几步,牧谪定睛一看,拎着刀要砍他的正是临关医馆的木偶人。 木偶听从主人命令,眼睛眨都不眨地将牧谪逼退,它冷冷道:“不准靠近圣君。” 牧谪:“……” 牧谪尝试着和它说道理:“我只是要给师尊送衣裳。” 木偶朝他抬手,道:“交于我。” 牧谪:“……” 牧谪不想再叨扰沈顾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衣服递给了木偶。 木偶说:“若是再有下次,我的刀可就不会留手了。” 牧谪:“……” 方才若不是牧谪反应快,八成真的会被切断一条手臂,这还是它留手的结果? 临关医馆的木偶都是些什么怪物?! 牧谪抿着唇,没吭声,心想反正他们明日就能离开闲云城了,回到离人峰了林束和也管不着他。 他这么想着,朝着房门微微一颔首,转身离开了。 翌日。 林束和再次变回了那个柔柔弱弱病恹恹的仙医,他摇着扇子坐在门口赏雨,膝盖上搭着妖主寻来的解契法阵,有些地方被他用朱砂笔圈了两下,似乎已经研究透彻了。 沈顾容走过来时,他懒懒一抬眸,淡淡道:“晨安。” 好像林束和昨日的暴怒和小孩子脾气全都是沈顾容的错觉。 沈顾容无奈点头:“师兄晨安,你好些了吗?” 林束和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这些年来吐的血比闲云城下的雨还要多,不必在意。” 沈顾容:“……” 这彪悍的对比形容,可以的,不愧是林仙医。 沈顾容坐了下来,捏着桌案上的糕点咬了一口,含糊道:“那阵法你研究好了?” 林束和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我是谁啊,这世上还有我不能摆平的事吗?” 沈顾容一听就知道事情妥了,从善如流地夸了他几句:“师兄厉害师兄威武。” 林束和看到他这副难得的卖乖模样,本能地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在触及到从后院走来的牧谪时猛地一僵。 牧谪走过来,仿佛无事发生地站在沈顾容身后,行了个礼,视线一直温柔地盯着吃糕点的沈顾容,连个余光都没给其他人。 林束和眸光一寒,握着椅子扶手的手猛地一用力,直接将扶手掰了个粉碎。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在桌子上一敲,两个拎刀的木偶人直接走到沈顾容身后,将牧谪挤到了一边去,高大的身形直接挡住牧谪看沈顾容的视线。 牧谪微微蹙眉。 林束和这才舒坦了。 他皮笑肉不笑道:“去将雪满妆叫来,我要将他们的契解开。” 牧谪犹豫了一下,才回到后院将还在睡懒觉的雪满妆叫起来。 只是当他回到医馆时,那两个木偶人已经在门口拦着,完全不让他靠近沈顾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