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束和也不装模作样了,他眯着眼睛笑着道:“受是受得住,就是我还从未见过有人顺着方向直直而行都能迷一座城的路,觉得十分新奇,想要再待一会。” 沈顾容:“……” 林束和好像觉得看沈顾容炸毛挺好玩的,瞧见他这幅面有菜色的模样,在一旁笑得不行,还把自己给呛着了。 沈顾容虽然心中有气,但见他咳成这副鬼样子,还是上前扶着他的肩膀拍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咳咳。”林束和虚弱地将手搭在他手臂上,恹恹地说,“十一,师兄想吃杏仁。” 沈顾容:“……” 沈顾容直接一甩手,怒道:“咳死你算了!” 林束和:“哈哈……咳。” 沈顾容坐在一旁生闷气,林束和也没再闹他,道:“你出去这几趟,可曾发现这虞州城有什么异常?” 沈顾容愣了一下,才蹙眉道:“之前倒是有一股很奇特的味道,不过现在好像都消散了。” 他刚说完,这才反应过来,诧异地说:“这虞州城,是虞星河的家?” 林束和古怪地看着他:“你收了人家当徒弟,还不知道人家家在何处?” 沈顾容顿时有些尴尬。 林束和道:“也是,反正虞家那孩子也不是你心甘情愿收的。” 沈顾容有些诧异,他撩开幂篱的黑纱,皱眉道:“星河……” 若沈奉雪不是心甘情愿的,那为何要收虞星河为徒? 他身份尊贵,他不想,又有谁能勉强的了他? 这个念头一浮起来,沈顾容第一反应便是沈奉雪的师尊,南殃君。 林束和撑着侧脸,懒洋洋地为他解答:“师尊说此子同你有机缘,但大正佛寺的圣僧也瞧不出这机缘是好是坏,只说好则一步成圣,坏则未可知了。再加上当年你一门心思都放在那个姓牧的小子身上,都险些魔怔了,师尊怕你失了本心,便让星河拜入你门下,顺便瞧瞧那机缘是真是假。” “当时你还因为虞星河和师尊难得争吵起来。”他说完,突然一笑:“这些,你不会都忘了吧?” 沈顾容:“……” 沈顾容被噎了一下,看到林束和笑得跟狐狸似的,微微一低头,那半边黑纱顺势掉下来,挡住他的脸。 他含糊地道:“有些事我不怎么记得了。” 林束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沈顾容被他看得如坐针毡,唯恐被他发现这具芯子不是沈奉雪,会被对内极度护短,对外狠辣无情的林束和给猛虎掏心,死无全尸。 很快,林束和笑着道:“我之前为你摸脉就瞧出来了些,修士修为越高,就越容易有心魔,再者你半个元丹丢失,有这种情况并不特殊。” 沈顾容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林束和似乎是说话把自己给说累了,将半个身子瘫下去,坐得更懒了:“虞州城是凡世城池,虞星河是百年难得一遇难得修道的苗子,我记得当年他本该定下要去风露城拜封筠为师,后来不知什么缘由被送入离人峰。” 他朝沈顾容招手,让他给自己倒一杯茶。 沈顾容见他似乎打算告知自己一些事,忙殷勤地将茶奉上。 林束和抿了一口,继续道:“当年虞州城和安舆道打仗,弄得三界皆知,虞星河选那个时候去离人峰八成是为了你身上的神器,你冷待他倒也合情合理。” 沈顾容有些沉默了,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书中沈奉雪那般对虞星河。 因觊觎神器而接近他的人太多,沈奉雪也杀了太多,虞星河若真的为神器而来,他无法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只能选择冷待他。 只是那么小的孩子能知道多少,他或许连神器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南殃君所说的机缘,在书中应当是坏的。 能让沈奉雪惨死的坏机缘。 沈顾容正想着,林束和突然“哦?”了一声,像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他懒懒道:“十一,别告诉我按照你的修为,还能被人偷听。” 在门外的牧谪浑身一僵。 沈顾容随口道:“妖族的护卫而已。” 林束和又拉长了音懒洋洋地说了句:“哦。”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朝沈顾容招招手:“来。” 沈顾容瞥他一眼:“做什么?” 林束和道:“让师兄瞧瞧你的耳朵。” 沈顾容:“……” 沈顾容:“你够了!” 林束和笑得不行,又没忍住捂着胸口剧烈咳了起来。 沈顾容一愣,才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将他扶起来,为他顺气。 林束和缓过气来,笑着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