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卡中,玛丽气得乱跳:“喂,你们——” 这不公平! 说好的一人十分钟呢! 季寒川头痛,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带了两个朋友家的小孩儿出来玩儿,做什么都不合适。 这么一想,还是自己女儿乖巧。 梁笑当下虽然披了一层人皮,可说到底,仍然是鬼。 之前眼馋的很多东西,这会儿都能一并吃下。 但她也没真拖太久,到最后,满打满算,用了十五分钟。 季寒川把姜饼人贴纸从挑战卡上撕下来,贴纸化作一张薄薄卡片,被他一并揣回口袋。 眼前只留下一桌碗碟。 他站起来,叫:“老板,结账。” 后面顺利结账出门,小饭馆老板只当做了一笔寻常单子。 直到季寒川离开,老板收拾桌上东西,忽然一愣。 他起先想:刚刚那人也太能吃,一个人,竟然点了三碗粥,四样点心。看来自家东西做的果然不错,好做生意。 可收拾着收拾着,眼里画面忽而一转,想到:可我刚刚是不是看到有其他人坐在这儿? 老板一愣。 他低头。桌上明明白白三双筷子。 这三双筷子,让更多朦胧的画面被引入餐馆老板脑海。一时是金发碧眼,却能一口普通话的外国少女,一时又是一个眼熟面孔。去年梁笑失踪时,梁笑父母先报了警,四处贴寻人启事。她家就在附近,于是店老板也看过寻人启事上的照片。他一下子就认出来,里面的小姑娘是自己店里的熟客。 每次来,都是一家三口。做父亲的会给三个人各店一碗粥,然后给自己点一碟小菜,多半是凉拌鱼皮、椒盐蚕虫一类。母亲呢,则会再要一份萝卜饼。 小孩子爱吃甜,闹着要叫蛋挞和炸牛奶。可父母多半不答应,会安慰女儿,说萝卜饼也很好吃呀。到后面,也稍微妥协一点,说零食不能多吃,但点一份香芋糕还是可以。 这是很平凡、很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从贴了寻人启事之后,三个人就再也没在店里出现过。 初看到寻人启事那会儿,店老板惦记这事儿,还和自己老婆孩子讲了一句。 他老婆也会在店里帮忙,女儿时常在店里写作业。等没作业了,要么磨着爸妈要玩手机,要么就帮忙端盘子递菜。 她记得梁笑父母。 那天放学回家,她对爸妈说,看到了梁笑父母。 想到这里,店老板的眼睛微微睁大,洗盘子的手开始发抖。 明明外面是三十多度天气,厨房里更热,可他倏忽想到,女儿那天回来,说外面死了人,是四年级的学生。自己吓坏了,女儿却还一副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样子,说:“我认识那对杀人犯叔叔阿姨!在咱们家店里来过。” 店老板心里“咯噔”一下。 女儿思索片刻,告诉他:“他们家的笑笑之前好像‘失踪’了。” 店老板手一晃。 他咬咬牙,拿出手机,报警。 虽说报警,可店老板脑海中其实仍然混乱。等警察来做笔录,连问几句,老板的话就成了:“我好像的确看到了那妹仔。” 警察再问。 老板:“应该就是看到了吧?我店里有监控啊。” 于是查监控。 却只见桌上坐了一个男人,连着要了三次东西。等粥点一一端上去,那男人吃完、结账,而后干脆利落的走人。 警察暂停画面,说:“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他带着那小姑娘?” 店老板喃喃说:“那妹仔还哭来着,哭得惨兮兮……” 警察叹气。监控视频作为铁证,店老板不得不承认自己“眼花”的事实。可等出了派出所,他站在阳光下。朗朗乾坤,他平白出了一脑门冷汗。 季寒川却不知道这些。 他睡得很好,白天暂时没有其他事做。画师那边,还要看对方意愿。季寒川觉得,当下情况也不算危急。 就在昨天,陈志尧终于被杨林超了过去。杨林昨晚抽到了挑战,是“朱江大桥”,要求她在那座二百余米的跨江大桥上走一遍。 她走上去了,开膛手和黑寡妇跟在杨林身后。起先几十米还好,可慢慢地,桥上的车子像是一一消失了,只余杨林一人。 她摸了摸手上的镯子。 再往前一天,季寒川与孙驰在八小时,杨林抽到了“夜探荔枝广场”的任务,并且在里面搜集到一个图鉴,也就是她手腕上冰冰凉凉、似乎完全不会被活人体温暖热的玉镯。 而杨林知道,这个玉镯中,栖居着一个红衣女鬼。 她走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