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啊?哦……”她踌躇。虽然的确想要逃离此地,可…… 季寒川想了想,说:“这会儿太晚了,明天再把雷击木给我。说好了啊。” 方敏咳一声,说:“好。” 心中腹诽:说好?你这话讲的,不像是在游戏里惊心动魄,倒像是游戏外轻飘飘要什么承诺。 她左右挣扎很久,体现在动作上,就是一步一挪。 挪着挪着,听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叹气声。 方敏一个激灵,迅速跑开了。 她进到东屋,摸索着爬上炕,找到一个暖和被窝。 这恐怕是方敏进入游戏以来,过得最莫名其妙的一晚。她有一种诡异的安全感,可同时心里又在不停响起警报声,警告她这会儿并不安全,危机尚在。 甚至更莫名其妙,无法捉摸。 等方敏离开,季寒川转头问程娟:“刚刚什么感觉?” 程娟不明所以。 宁宁和她描述:“就像是吃到小零食!”她都稍微尝到一点,像是一口米花糖,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又因太少,连甜也微不足道。 那作为本场原生游戏生物的程娟,一定也尝到了。 程娟从最初的困惑,变为惊诧。 她端详季寒川,眼里带着很多审视,问:“你怎么知道?” 季寒川笑了笑,说:“我是宁宁的爸爸啊。” 程娟转头看宁宁。 宁宁个子长高了,会臭美,但心性还带点难免的幼稚。这会儿笑嘻嘻地捧着脸,把自己当一朵花,很可爱地看程娟。 程娟微微脸红。 她脸上原本就有红血丝,这会儿再脸红,也不明显。 她有点困惑。但季寒川见程娟这样,倒是能肯定:程娟真的不是“祂”。 他和邵佑谈过这个问题。 一局游戏中,能确定的是,“祂”一定有所有记忆。 知道游戏会一次次重启,当下毫无意义。懂得控制场景中其他游戏生物,甚至有意识地刻意放一些玩家活路,方便之后制造更深的恐惧。 但在“祂”以下,其他游戏生物,不一定懂这些。 以季寒川经历的上一场游戏举例。心理咨询室内的苏老师,平日里看是人类面孔,达成某些条件后会被触发蜘蛛形态。她一直对邵佑的位子虎视眈眈、颇有企图。邵佑没和她谈过心,不知道她究竟知道多少。但既然能有企图,那说明苏医生至少了解游戏内的等级秩序,乃至只有“祂”能撰取一场游戏中大多玩家的恐惧。落在其他游戏生物身上的,只是一些小鱼小虾。她因此而不甘心,想要更进一步。 苏老师死掉之后,因她在本局剧情中占有一席之地,所以“游戏”很快催生出下一只蜘蛛。 但其他鬼怪,无论是那些被校长操控的黑影,还是半夜教学楼内的鬼老师、鬼保洁,他们似乎就没有苏老师的“事业心”,显得驽钝很多。 此外,游戏生物分两种。 其一,是和邵佑一样,原先是活人,后来被“游戏”感染,在真正“公测”开始之前就改变体质,后来被“游戏”包揽了过去与未来的一切时间,被投放进各个场景之中。上一局中的游戏生物大多身在此列。 其二,就是“游戏”戏捏出来的一些东西,譬如安平轮局中那头大章鱼。至于温泉酒店局里最后的巨人,季寒川不太确定。 方婶家沙发上,季寒川想到很多事。 他朝宁宁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