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 没有划出口子。 嗯,意料之中。 他“啧”了声,加大力气,再度划去。这回,皮肤上出现一道白印。季寒川几乎无奈,干脆抬起另一只手,捏住鳞片,用力向下一砍! 宁宁“啊”了声,脸上透出点焦躁,叫他:“爸爸!” 同时,一道血口出现在季寒川手臂上。他眉尖微微拧起,看着新出现的伤口,还有其中涌出的鲜红血流。有些刺痛,在所难免,但还能忍受。 他安慰宁宁一句:“没事。” 然后把沾着血的鳞片放进自己口袋,随后将手臂伸出木板。 血液一点点滴落,融入黑色海面。 这样一滴、两滴——季寒川心里冒出一个很突然的念头: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饵料”真是这种东西。那他的血,会引来下面的怪物、这场游戏的“核心”,又是什么原理? 按照宁宁说的,她可以以玩家们的恐惧为食,补充能量。 而她的“能量”,可以让身处另一个世界的人借她的口、目,与自己沟通。 季寒川心里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人类的情绪,极端的、绝望的情绪,好像成为某种能源。而作为游戏生物中的异类,宁宁可以用这种能源“充电”,那么原本就在这里的游戏生物,当然更可以。 自己是经历过上百场游戏的玩家,只是暂时失去记忆。 与本局其他玩家相比,他原本该是最吸引游戏生物的那个。 但他并不会因为鱼怪、因为舞会里的尸体,而觉得“恐惧”。 季寒川甚至觉得,或许所有能走过上百场游戏的玩家都会是与自己一样的心境。按照吴欢所说的,这样情形中,“游戏”会加倍压榨自己,送自己进入过往,让他原本最信任的人伤害他,以此炮制“绝望”。 此刻,他手臂血液汩汩流下。季寒川平静地看着水面,耳边是宁宁小心翼翼的呼吸。 她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虽然来去无踪、不似寻常人类。 这个念头,让季寒川有些难言的心疼。 慢慢地,他耳边又响起细微电流声。同时,海水像是更加黑了,吞没血液的速度快了许多。季寒川嘀咕:“怎么觉得,好像我在舍身喂对手。” 他不会觉得恐惧,只好用一点伤口,来伪装成负面情绪。 季寒川想:如果真是这个逻辑,那这个“游戏”的计算机制,是真的很刻板啊。 他之前就有过类似念头了,此刻,也只不过是想得更深入一些。 血流将他的手臂染红。这回,季寒川没有再堵住耳朵,而是直接闭上眼睛。 和昨夜最后的记忆一样。这一回,仅仅是闭上眼,耳边的电流声就弱了下去。他摸索着,又从自己衣服下摆撕下一条布料。只是单手操作,还是困难。于是季寒川开口,对宁宁说:“帮我绑在眼睛上。” 宁宁没有回答。 片刻后,布料被从季寒川手上接下。随后,贴上他的眼睛。 动作很温和,在他的后脑勺上,打出一个蝴蝶结。 这个过程中,季寒川嗅一嗅周边。 他慢吞吞收回先前撕布料、拿布条的手,同时,被划出伤口的手臂依然浮在海面上。 血不住地流,没有停止的意思。季寒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