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幻霓虹绽出流光,整座海岛宛如一朵燃烧的金莲。 直升机由远至近,卷着气流徐徐降落在mkm酒店顶层的停机坪。 伴着螺旋桨的嗡鸣声,一名中年男人摘掉降噪耳机,率先走出舱门。 早在天台上静待多时的服务生一路将人迎至酒店内最豪奢也最私密的一间贵宾厅。 千尺左右的长厅被布置得如同一座小型水晶宫殿。 灯光是精心调试过数千次的粉金色,挑高的圆弧穹顶上绘着古典壁画,与室内的描金雕花屏风、亚洲漆器交织出一种奇幻的东方风情。 贵宾厅里很安静,工作人员都被遣走大半,只有最角落的牌桌前坐着两名赌客,没有下注,正在悠闲地旁观荷官飞牌。 陆司麟手里来回把玩着两枚面值十万的烫金筹码,沉甸甸的质感,与天鹅绒台面碰撞发出闷响声。 余光注意到悄无声息朝这边靠近的来人,陆司麟收了悠哉的坐姿,起身招呼。 “陈uncle。” 与此同时,他左侧的中年男人突然抬手示意荷官停止动作,随后将面前的筹码尽数向外推出,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台面。 “all in,押闲。” 陈淮柯在牌桌前站定,目光落向荷官身旁的电子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先前开出过的庄闲概率,此时正是一路长庄。若是依照经验玩家总结出的心得,这时顺着“路”走,赢面更大。而那人偏要反着来,眼都不眨地扔出手里的全部筹码,颇有来特地来送钱的架势。 荷官面无表情地展开手心,发牌的手势机械而专业。 没有眯牌,那人将摆在闲格里的两张扑克直接翻开,荷官随后掀开庄牌。 绿灯亮,开闲。 五颜六色的筹码重新被推回来,在绿桌上堆成一座小山。 陈淮柯笑了一声,开口赞道:“看来陆总今晚势头很好。” 陆鹏知像是这时才注意到陈淮柯的存在,不紧不慢地回过头。 “原来是陈总到了,难怪我的手气也跟着旺起来。”陆鹏知笑着眯起眼,热情邀请,“陈总这几日不太好过吧?要不要也上桌玩几把,放松一下。” 陈淮柯根本无心玩乐,客气地摆了摆手。 陆鹏知才大赚了一笔,眉梢尽是收不住的得意。他大方拨出几枚筹码抛给荷官当作小费,三人便从牌桌转移向更适合谈话的区域。 服务生送来提前醒好的红酒,又将色泽饱满的液体依次注入杯中。陈年的木塞味已经散尽,浮跃而出的只有馥郁醇厚的香气。 “这支红酒是我的私人珍藏,玛歌庄园的顶级年份,专程从锡兰带来的。”陆鹏知隔空朝陈淮柯举了举杯,“阿司在港城这段时间,没添什么麻烦吧?还要多谢陈总替我管教这个不生性的劣子。” 说着,又朝陆司麟瞥去一眼:“还不去敬一敬你陈uncle。” “陆总太客气,世侄做事勤力,人又醒目,实在是很难得。”陈淮柯应声举了杯,又颇为伤脑筋地叹道,“倒是我们家老二不怎么让人省心。我已经打算年后让他到锡兰去跟进度假酒店项目,到时候还需要陆总多多提点。” 陆鹏知朗声笑道:“这些都是小事。”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迟迟没有转入正题。眼见醒酒器里的红酒已经降下大半,陈淮柯不禁浮起一丝烦躁。 集团的股价将将稳定,这个时候离开港城来与陆鹏知会面,是希望与陆家计划合作的度假酒店建设能够达成最后协议,以便尽快对外宣布。 而对方显然清楚他的急切,眼见陈家最近流年不利,在邮件往来中提出的补充条款一个比一个离谱,趁火打劫四个字明晃晃贴在额头上。 陈淮柯低头看了看表,终于直直切入重点:“陆总前几日发来的条款,我们这边没有什么意见,如果没有其他补充,我尽快让人送来修改好的协议。” 如今形势有所改变,大陈总也没了往日的强势。 陆鹏知气定神闲地欣赏对方忍痛割肉的样子,隔了半晌,才慢悠悠地接话:“陈总觉得合适就好。” “不过……”不等陈淮柯回应,他又转话锋,语气里带了些忧虑,“还有些事情,恐怕要当面才好说。” 陆鹏知闲散地交叠着腿,转着手上的一枚玉扳指。即使身着儒雅的英式三件套西装,举手投足里仍是掩不住的江湖气,隔着雪茄袅袭的烟雾,一双眼闪着狡诡的光。 陈淮柯心中嗤笑:“我本以为陆总同我一样有诚意。” 陆司麟插话道:“陈uncle哪里的话,我们陆家多有诚意,当初合作竞投旧跑马场那幅地的时候,应该就能看出来,只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