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我会处理好,我一定会处理好,拜托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她尤其害怕陈棠苑作为陈家的一员,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长辈。这些只手遮天的上位者,想要毁掉一个人的前途,轻而易举。 那人似乎也在苏玲玲汹涌砸落的泪水里镇定下来,一脸茫然地傻站着。 陈棠苑同样陷入震惊之中,连手机在手心里疯狂的震动都未察觉。 半晌,她缓了口气,尴尬地移开眼。 “你……”她退开几步,匆匆扔下一句安慰,“我不告诉其他人。” * 陈棠苑恍恍惚惚地离开突发现场。 庄律森拨给她的未接来电已经挤满整个屏幕。 他已经急到顾不上掩饰身份,在大堂入口处来回转了几遍,又怕她照约定地点走出来找不到他,才折回车内,这下见她好端端地出现,总算松了口气,神色也软下来。 抬手替她将颊边凌乱的长发理向耳后,陈棠苑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却仍然感受到这丝异样,动作顿了顿,轻声问:“玩得不开心?” “没有。”陈棠苑仍有余悸,心神不宁地说道,“开车吧。” 闹市里灯盏盏,与尚未晚去的天光交错得浮浮离离。 海岛城市走到哪里都容易望见海,阔浪里起伏的渡轮在海面上拖出逶迤的长涟,隔岸眺去蒙着拨也拨不散的白雾。 苏玲玲发来信息,向她解释那位突袭者的身份,解释事件起因,末尾是长长一段道歉,用上各种谦卑的词汇,希望她没有被吓到,希望她不要告诉任何人。 陈棠苑没有看完,思绪复杂地关了手机。 起初她的确是被吓到,可随后只感觉悲哀,这不过是又一对无疾而终的有情人。 她侧头去看专心开车的庄律森。 他在满街高饱和度的霓虹光映衬下,肤色仍是冷冷的白,平展的眉目硬朗深刻,霁月清风的容姿与车窗外纸醉金迷的陆离感格格不入。 她不禁有些好奇,也不知道那种伦敦天气般忧郁的气质,是不是那座城市赋予他的。 实在很难凭此想象他某天极致失控的样子。 路过金钟时,陈棠苑终于开口道:“要是还有其他事情,你先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放低车速,回道:“不忙。” 陈棠苑拆穿道:“我知道今晚恒业地产集团会在云虹酒店为梅仑家族成员办接风宴,舅舅们都会去,你怎么可能不忙?” 他静了片刻,没有问她怎么会知道,只是笑笑:“送你回去再说,我晚一点过去也没关系。” 他在她面前总是展现得不紧不慢,总是把各种明明更紧急的事情排在她之后。她却忍不住来气,她需要他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有必要这样吗?除了陪我,你难道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 陈棠苑语气冷硬地质问,一时不知道是生他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可话音才落便后了悔。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凶他,为什么朝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明明知道他一定很累了。 “我……” 她张了张口想要道歉,他已经将车停在路边,转过身来面对她。 “怎么了?这么不想看到我。” 她睁大眼,急忙否认:“不是。” “那为什么心情不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