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推推她:“听说福王最喜美人,身上无数风流债,你这么美貌,若是你去定能得到许多赏钱。” 苏三娘手脚发麻,几乎要控制不住抖动。 她将这机会让给了别人,自己借口生病躲了起来。 再之后就蓄意打听,果然探听到这位福王生性好色,猎艳无数,风流韵事甚多,上到国公夫人下到市井娘子,处处留情。 而且他在那几年也的确在蜀地领了差事。 苏三娘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眼里含着泪:“娘本来当是被条狗咬了一口。” 当初他先用强再用哄骗,骗得她死心塌地。 “可那人是福王,他可是哀帝的血脉,传言中哀帝要传位给他。你若嫁给官家,若有天真相大白,臣民激愤之下你还能有活命?” 若女儿只是个平民女子朝堂上下或许可以慈悲放她一条生路;可一朝为后手里握有权柄定然会引起各方势力斩尽杀绝。 她向着官家便会被人诟骂为不孝;她向着哀帝,难道要对官家下手吗? 金枝咬唇,手脚一片冰凉。 ** “福王如今行踪不明,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卷土重来,金娘子若为他所用只怕会棘手不已,还请官家……早做决断。” 金銮殿内有暗卫头子将自己探来的情报悉数禀告出来后,斟酌再三还是补充了几句。 朔绛毫不迟疑:“金娘子的身世绝不许传出去,所有涉案之人全部封口,文书销毁。” 暗卫头子应了声“是”。 忠心耿耿的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再次提醒一句:“官家若喜欢可以放在宫外,万万不可纳进宫里。” “不许再提此事。”朔绛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冷意。 即使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暗卫头子都感觉到了威压,他后背汗涔涔下来:“是。” 随后退了下来。 朔绛坐在龙椅上,手里抚摸着眼前的卷宗,眼中晦暗。 卷宗上写着:福王风流,蜀地查探盐铁时还不忘哄骗良家女子,最后雷霆暴雨中命人将妻女弃于荒野。 怪不得金枝那么怕打雷。 朔绛眸色渐深,手里的玉扳指竟被他不知不觉中碾得粉碎。 不知在殿内坐了多久,忽听得外头王德宝通禀:“官家,是金娘子求见。” 他给了金枝进宫的腰牌,她可随时进宫。 王德宝听见官家的声音从内殿的阴影处传来,不悲不喜:“宣。” 金枝走进大殿。 殿内朔绛正在对着烛火背身而立,不知在想什么。 他将卷宗放在烛火上,火舌舔砥,那张纸很快便化为了灰烬。 光从他的肩头打下,在他周身笼罩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金枝忐忑:“官家,我是来退亲的。” “哦?”朔绛转过身来,一对俊目关切瞧着她,“为何如此?” 金枝不安缩了下肩头,她寻朔绛是来坦白的。 落在朔绛眼里一阵心疼,金枝像是哭过,眼眶红红的,眉宇间尽显愁态,眉毛微微蹙着。 金枝固然再舍不得还是咬牙说了出来:“其实我今日听我娘,原来我爹是……” 她还没说完,朔绛便将她扯进了怀里,而后温柔撬开她的唇舌亲了过来。 金枝被亲得窒息,还迷迷糊糊胡思乱想:不愧是人中龙凤,不过几日他的吻技已经突飞猛进。 片刻功夫他便将金枝的舌尖挑起,耐心诱导着她追随他。 而后又在她唇舌间吮吸起来,似乎她唇齿间藏着花蜜那般贪婪, 官家直亲得她脑子迷迷糊糊才放开她,淡淡道:“你爹是谁不重要。” 金枝咬唇。 从前她是灭门仇人时官家都忍了。 可越这样越不能坑了他。 福王是亡国之徒,若是有一天卷土重来拿着她的身份大做文章,官家到时被人斥责为昏君如何是好? 她启唇:“官家您听我说完,朝堂上下定会借此大做文章……” 金枝还要说下去,却见朔绛再次迎上来轻轻迎向了她。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