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阳侯府,议事堂中。 侯爷正和爱子谢琰,并两位幕僚商谈大事。 “昨夜宫中的变故,你等可有耳闻。” 谢琰疑惑:“父亲说的是?” 宫变悄无声息,赵雍和赵生的人被缉拿后,便没有任何消息从宣武门传出。 谢侯沉吟道:“自打皇上称病不上朝,我便隐隐觉得宫里不太平,昨晚,城外的人传来消息,有一支军队秘密进宫。” 谢琰听出了他言下之意。 立储这事月前就有争论,朝堂上,支持三位殿下的各成一派。其中,以二皇子赵雍为太子之选。 皇上迟迟不立嗣,身患重病,莫非宫里已有定论? 那军队,谢琰暗想,是进宫保驾。 “儿子去两位殿下处探探情况。” 谢侯摇头:“你别去,让下面的人走一趟。” 谢琰看他愁容满面,温言劝道:“父亲切莫劳心,侯府自承爵,从未参与任何党争,听命皇权,如此得了圣上信任。不论哪位殿下坐上皇位,信阳侯府都无功无过。” 谢侯却想法不同。 “既说信任,为何事到如今,仍不宣旨觐见?册立太子的大事,咱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谢琰心里有些凉:“父亲怎么想?” 还能作何想法,谢侯大叹,看向他,意味深长道:“恐怕因那事,已失了皇上的倚重。” 谢琰皱起眉,低声喃喃:“您是说,镇国大将军?” “没错。”谢侯啧道,“尹稷投敌卖国,证据确凿,皇上收了敕造将军府,而你和尹家女的婚事众所周知。你难道忘了,在尹稷衣冠冢下葬的后日,皇上便称说为父体劳多病,收了工部实权,回府将养。” 谢琰面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前段时日,虽已起复,却钦点了两位侍郎,各个人才,难道不是为了牵制为父?”谢侯后悔道,“是我轻率,当年竟定下这样一门亲。” 谢琰连忙说:“父亲也是为了儿子好。” 堂间父慈子孝。 谢侯笑了笑:“好在你娶的是孟家……” 突然,一小厮进来报:“侯爷,不好了!” 谢侯拂袖怒道:“让你守在外面,什么事,大惊小怪?” 小厮喘着气,惊魂未定:“是尹、尹将军——” 堂内霎时惊起连连的倒吸气。 普天之下,除尹稷,没有尹姓之人可称得上将军。 谢侯爷皱眉,快步到小厮面前,质问道:“说清楚,什么尹将军。” 小厮也一脸惊愕,方才险以为认错了,抖着手往外面指:“回禀侯爷,是那原镇国大将军尹稷,他没有死,他回来了!” 谢侯脑子空了下,一时无法思考,转过头。 谢琰面色微白,震惊地喃喃道:“尹将军没有死,这怎么可能。” 府外,石狮阶前。 尹稷背着手,目光沉沉看那高挂的侯府匾额。 疤痕男子没有要离开的念头,这让尹稷深感迷惑。 他眯起眼睛,端详几眼:“你也要进去?” 谢厌顿了一下,带着殷切的眸子转去,喉结滚了滚,试探道:“我,可以吗?” 尹稷横眉倒竖:“想去就去,与老夫何关。” “那便去。”谢厌掩唇轻地一咳,目光微闪,“将军入侯府,是为了什么事?” 尹稷拂袖,重重哼道:“谢家背信弃义,老夫自然要取回当年定亲的信物。” 谢厌便想起石花巷带走阿婵前,她曾摔碎了侯府给的玉佩,却未带走另一样。 当即就肃了脸,绷起唇,双手捏紧,两眼坚定,隐隐有要入内杀伐征战的架势。 尹稷看笑了:“你这是作甚?” 谢厌不敢看尹稷的眼睛,两颊泛起一抹绯红,抿唇正色:“我,我帮将军讨回来。” 这话一副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