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裔,将他囚禁,又想用他的血来为自己解咒续命。 好在,最后他失败了。 凌默并没有靠近他,反倒是找到了离得最远的那一张沙发坐下。 他背靠着沙发,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注视着这个整个世间从血缘关系来说和他最亲近的人。 风萧萧坐在他旁边。 “也别太难过。”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点什么,在脑子里里面搜刮了半天,最终憋出来这么干巴巴的一句。 凌默仿佛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似乎是看出了她语言上的窘迫以及想要关心他的态度,嘴角往上扬了一点点:“其实……我并不怎么难过。” 风萧萧迅速的接口:“……那就好。” 她也往沙发上一靠,陡然之间放轻松了不少,连语调也都轻快了:“我也就那么一说,不要在意。” 她就说嘛,凌默要真是那种悲天悯人、优柔寡断的圣母,那他也不会成为自己的搭档和朋友。 凌默道:“坦白的说,我甚至还有点高兴。” 这个在童年时期就成为他噩梦的男人,终于要死了。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曾经幻想过这一幕。只不过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心情只会是开心和喜悦,但事到临头,却发现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却觉得有点……”他卡了一下,似乎在想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比较好。 风萧萧犹豫了一下:“……空虚?” 凌默挑挑眉,点头重复了一遍:“对,空虚。” 一个被你恨了大半辈子的人,一个你前半生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打倒他,一个你的仇人,忽然之间就要死了。 在高兴和如释重负之余,剩下的就是空虚。 风萧萧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刘露。 她在七岁以前对妈妈的感情也很复杂,她既想像镇上的那些正常家庭的小孩子一样,也能够拥有妈妈的呵护和疼爱,但另一方面在经历了好几年的可望而不可得并且明白这辈子自己永远无法拥有这样的母爱之后,又对刘露生出了一些隐隐的恨意。 只不过这些所有的情绪在妈妈扑过来为她挡了那一刀的时烟消云散了。 她记得自己在九界的时候,曾经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曾经在外婆和刘露的灵位前大哭过,那一次她晋升位阶失败,然后又被风甜恬以及她母亲之间的互动给刺激到了,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当时,她对着刘露的牌位大喊:“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你为什么不活着?!” 你只有活着……我才能够继续的恨你呀! 在某种程度上,她能够理解凌默此刻的复杂心情。 只是,她和刘璐最终在死亡面前达成了和解,但她的这位朋友,显然是不行了。 风萧萧伸出手去,轻轻的拍了拍凌默放在膝盖上的手。 然后凌默伸出手抓住了她的。 风萧萧眨眨眼:…… 算了,或许他只是想要在这个关头寻求一下来自于朋友的安慰呢? 她没有挣脱。 就在这个时候,床边的仪器忽然响起了警报声,医护人员迅速的赶了过来,对凌世恒进行抢救。 兵荒马乱的半个小时过去之后,医护人员离开了,而病床上的凌世恒则缓缓的睁开了自己浑浊的双眼。 他的手伸在半空之中,颤巍巍的指向凌默,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风萧萧认真的听了一下,似乎是在说: “不孝子!……难怪连你妈……都不想要你。” 凌默双手插兜,站在床边,冷冷的俯视他:“这就是你在死之前要对我说的最后的话吗?不换点新鲜的?” 他父亲的眼中闪过恨意,他说话已经非常艰难,囫囵着几句全是恶毒的诅咒。 风萧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实在听不下去了,伸手封住他的喉咙,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死到临头了还非得给人添堵……”她有些不爽。 凌默没想到他她会忽然之间为自己出手,忍不住嘴角翘起来。 她耸耸肩,扬起下巴:“我可是很护短的。” 只不过值得她这样出手护短的人不多而已。 见到凌世恒又陷入到了昏迷,她才把封禁给解开。 凌世恒是在半夜过世的,那时候凌默和风萧萧已经回了凌宅。 风萧萧本来还想要不要回酒店,但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凌默太惨了,身边除了杨文昊这个知情的下属之外,就没有其他朋友。 她深觉自己责任重大。 半夜接到医院通知赶过去的时候,风萧萧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