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马春生见势不妙,将三个独立团所有的参加过群策山战役的连排级军官以及班长、老兵,全部集中一起,亲自带领发起反突击。以刺刀加上冲锋枪、手榴弹将这个日军中队硬生生的挤出去。 并当场亲手枪毙了十几个临阵溃逃的战士甚至两个排长,一手稳定住已经风雨飘摇的阵地。恐怕柴世荣的整个防线都会崩溃。 此战过后,杨震果断取消了原定将这三个独立团加上几个县大队,编成一个两团制独立旅的想法。将其全部解散,部队编入了打的筋疲力尽的三个主力旅之中。 事实证明一个缺乏战斗经验的部队,就算其班以上军官都是经历过战争的老兵,但却依旧是无法与那些真正久经战火的老部队相比。 杜开山与陶净非的赶到,先不说柴世荣,至少让东奔西走,成了救火队员而差点没有累瘫的马春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能说柴世荣没有勇气,也不能说柴世荣没有尽力。但缺乏打这种战斗经验的他,却是实在有些顾头顾不上脚。 而手下的这些同样第一次打这种大仗,甚至第一次见血的部队表现出来的状态,也让在主力部队中呆惯了马春生实在不适应。尽管这些人很多并不缺乏血性,完成全训的他们也并不缺乏应有的训练。 但临战时候表现的陌生,甚至是慌张,训练场上学到的那些东西全部丢到了脑后。几乎所有的战术动作都变形不说,甚至还出现了逃兵。让马春生再一次认识到让一支只有班以上的军官都是经过战火的老兵,而下边的战士全都是新兵,基本上没有老兵的部队上战场无异于是让他们送死。更会牵连到整个战局。 其实王光宇将三个独立团的防线安置在整个战场的西侧,背后就是沼泽地的西线,就是压根也没有想过让他们上战场。其用意更多的是原本就是让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观战,尽快的学习到什么是战场。结果却没有想到片山省三郎在富贵屯一线碰了壁之后,居然转头向西,想要走沼泽地。 而此时即被日军留下断尾的部队死死缠住双脚,又要兼顾其他方向不能让片山省三郎从其他方向取得突破的王光宇,虽然也极为担心,但却抽不出手来增援西线。 如果不是杜开山的及时赶到,整个战场的西线柴世荣那里最多也就能还坚持个把小时。甚至连给杨震的汇报电报都已经写好了的王光宇,在得知杜开山部赶到之后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杜开山赶到后,立即接下了柴世荣的指挥权。而陶净非与总算松了一口气的马春生立即将被日军冲的七零八落的前三道防线三个独立团的散兵重新组织起来,抓紧时间编入眼下缺编很多的三旅部队。剩下的人则抓紧时间整编。 只是接下来阵地之后,杜开山却并未将手头上所有的部队都投入进去。他在主阵地上只放了一个营的兵力,并按照地形收缩了整个的防线。除了主阵地之外,他只能留下了一个与主阵地形成犄角之势的掩护阵地。而一些在他眼中的次要阵地则全部被他放弃。 看着杜开山的举动,虽然被剥夺了指挥权,但在短短几个小时战斗中便被几乎是一边倒的战局弄的身心皆疲,此时重担交出去,心中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长气柴世荣明显有些不解的道:“老杜,按照我们的战术教程上讲过,防御战之中不能将兵力平均分配,只留一条阻击线。要形成多层次的梯形防御线,要有左右掩护,并以点带面。” “可你这只留下主阵地与右翼的掩护阵地,将其余的阵地全部放弃。这么做,不是违反了司令员亲自拟定的教材上的要求?只留下一道防线,一旦日军突破我军将全线崩溃。日军的北上道路将全部打开。还有你们为什么不将之前丢掉的防线全部夺回来,重新形成大纵深防御?” 听到柴世荣的疑问,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敌情的杜开山颇为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搁在这里背书那?难道他就不知道这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吗?战场上讲究按照形势的发展灵活机动,是绝对不能呆板的执行上级的命令。更不能呆板的按照教科书来作战。 像他这么总是被动防御,兵力是没有一线平摊,可平摊到三道防线上还有什么区别?手头连一个预备队都不留,没有机动兵力,只能一步步的将战场上的主动权交出去。而丢掉了主动权,战斗失败也就意味着不远了。 只是柴世荣的身份让杜开山再不愿意,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柴副参谋长,我们是放弃了一些不必要的掩护阵地,是从地形来看的。您选的这个主防御阵地虽然在构筑上有些毛病,但地点选择的却是不错。” “这里西边是大片的沼泽地,东边是一团固守的富贵屯一线。日军如果不想进烂泥塘,就只能从你这里突破。因为你背后是阿陵达河两岸的沼泽地中唯一能通行的道路。所以只要遏制住主阵地,等于就是遏制住了日军北上的唯一通路。” “除非他们想再去啃一团的硬骨头,否则他们只能拼尽全力打通你这里。要是一团那边能取得突破,他们就不必冒着进烂泥塘的这个风险将进攻的方向选择在你这里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