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抓起手边的茶盅便向她砸去:“贱人,你哭什么哭?本宫还没死呢,你就成日一副流眼抹泪的样子,本宫母子好好的运道,都是让你给哭没了的!” 刘纯馨避之不及,也不敢避,满茶盅的热茶便都泼到了她的身上,手背被烫得通红,火辣辣的痛,她却吭都不敢吭一声,更别说擦眼泪了。 睿郡王妃已又骂道:“跪下!你这个扫把星,本宫母子就是遇上你和你那个贱人娘后,才开始一再的处于劣势,到如今生死命悬一线的,你这个该死的扫把星,本宫若不是、若不是……今儿就要了你的命!” 地上满是茶盅的碎片,想也知道跪上去后,会痛到什么地步,刘纯馨却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立刻“噗通”一声跪下了,寻死的念头,再一次占据了她的内心。 新婚第二日,她终于不堪疲惫与疼痛晕倒在正院后,高嬷嬷方叫人抬了她回新房去,等她醒来后,也终于有东西吃了,她的身心才稍稍好受了些。 到了晚间,她久久等不到宇文信回来,想起明儿就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二爷到底怎么安排的,她却一无所知,只得壮着胆子,问了唐嬷嬷。 不想唐嬷嬷却将她好一顿奚落,说如今府外的人都知道她是冲喜来的,府里的人更是都知道她做过的丑事,她还想跟寻常新嫁娘似的三朝回门,倒是想得挺美,也不瞧瞧自己配不是配。 末了又告诉她,刘姨妈已在当日她花轿发轿后不到一个时辰,便被送出了盛京城,送回浏阳他们的老家去,自此只能青灯古佛,直至终老,连人都不在盛京了,自然就更没有回门的必要了。 刘纯馨这才知道,母亲竟早已与自己天各一方了,心里很是难过,也很迷茫,自此她就只能一个人在王府挣扎求生,别说连个可以依靠的人了,甚至连个可以抱着哭一场,诉说一下自己委屈与苦痛的人都没有了,——二爷可真是残忍,上位者的心也真是冷酷,对自己厌恶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动哪怕丝毫的怜悯之心! 之后刘纯馨再没见到过宇文信,倒是睿郡王妃,她日日都能见到,因为睿郡王妃一不高兴了,便会立刻叫了她至跟前儿打骂出气,譬如此时,而她,不过才短短几日,便已将自己的逆来顺受和忍痛吞声的本事,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真是“可喜可贺”。 只是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她是真的熬不下去,也不想熬了,要不,就结果了自己罢,长痛不如短痛,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 宇文信前脚把药交给崔公公,威胁了崔公公一番离开后,崔公公后脚便捧着药悄悄儿找到了宇文修,请示宇文修他该怎么做? 宇文修就冷笑起来:“他这是终于忍不住,狗急跳墙了,看来忍功还是没修炼到家啊!反正父王如今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找父王去,让他自己做决定罢!” 主仆两个遂一道去找了睿郡王,关起门来说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话儿,宇文修才离开了银安殿,至于那一个时辰里都说了些什么,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彼此才知道了。 进了九月下旬,持续了将近三个月的选秀,终于有了结果,除了皇后之位暂时空缺,再就是本朝自开国以来,就很少册封的皇贵妃之位仍空缺以外,其他从从一品四妃到从八品采女之间,几乎各个品秩位份都添了新人,明贞帝此番一共选了五十多位佳丽入宫,倒是真可以大饱一回艳福了。 好在简沫这个淑妃,暂时仍是后宫里位份最高的妃嫔,凤印也暂时掌握在她手里,她膝下还有个大皇子,这可是明贞帝至今唯一的皇子,所以新进宫的妃嫔们虽几个高位份的,都自恃家世比她强比她年轻貌美,且她们至少理论上都有问鼎中宫的机会,淑妃却是摆明了不可能做皇后的,不然皇上早直接立后了,又何必大费周章的选秀。 但也没人敢公然要简沫的强,对她据说都颇恭敬,其他位份低些的妃嫔就更不必说了。 简浔听了,方暂时松了一口气,只要简沫母子人是安全的,利益也没有受到损害,旁的都是次要的,就明贞帝那副荒淫无度的样儿,迟早会把自己给作死了! 不过她仍与宇文修道:“如今皇上没有嫡子,大皇子占了长的名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