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简浔不认识的年轻妇人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听说十四弟和十四弟妹因是师兄妹,打小儿便一起长大的,怎么十四弟看了这么多年,还是没看够啊?就算没看够,也不必急于这一时,以后且有你看的,还是快出去敬酒罢,大家伙儿可都等着你呢。” 引得其他人纷纷笑着附和:“可不是吗,以后且有的十四弟看呢。” 屋里的气氛因此变得十分融洽起来。 宇文修俊脸微红,深深看了一眼简浔,低声说了一句:“我去敬完了酒便回来。”方起身出去了。 少不得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笑:“这般的恩爱,可真是让人好生羡慕,我们家那位可从来没这样过……” “少来,谁不知道九哥刚与九嫂成亲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啊?” “你也知道那是刚成亲时呢?如今可不成了,人老珠黄了……” “十四弟妹可真漂亮,难怪十四弟看得如珠似宝……” 你一语我一句的,个个都衣饰华丽,彼此相熟,看简浔的目光带着审视与考量,让简浔证实了她们的身份,应当都是宗室宇文修这一辈的妯娌们,不过她并没有与众人说话,只是含笑听着她们说,反正她是新娘子,一个人也不认识,矜持害羞也是理所应当。 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就有丫鬟进来屈膝禀道:“前面开席了,王妃娘娘请众位夫人奶奶去坐席了。” 众人这才笑着打住,齐齐向简浔道了别:“十四弟妹明儿一早还要给长辈们敬茶,去太庙祭祖,我等就不打扰了,反正来日方长,以后再亲香也是一样。” 简浔少不得客气了几句:“嫂嫂们好走,请恕我如今不能下床相送。”待她们走了,又谢了两边的全福夫人,看着二人说笑着也去了前面坐席,新房内终于空了下来,才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然后便发现,自己浑身黏腻腻的说不出的难受,可她这会儿能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身上的嫁衣也换下来吗?之前一直紧绷着一根弦还不觉得,这会儿才好奇起自己到底是怎么顶着这么沉重的一身,在大热的天儿里,过了这么几个时辰的? 不过就算能取凤冠脱嫁衣,她一个人也是束手无策啊,也不知道何妈妈瑞雨琼雪她们这会儿都在哪里?她好想喝杯水啊,不想还不觉得,一想便立时觉得喉咙都快冒烟儿了。 简浔正思忖着,就听得门“吱嘎”一声开了,忙循声望去,就见瑞雨琼雪都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好久没见过了的月姨。 她不由惊喜道:“你们怎么来了,月姨,您怎么也来了,好久没见您了,您一切都好罢?” 月姨穿了件簇新的宝瓶纹素面褙子,头上难得簪了两朵大红的绒花,先给简浔行了礼,说了一句:“恭喜大少夫人。” 才笑着继续道:“大爷担心大少夫人顶着这么沉重的一身行头不舒服,所以特意吩咐了我,这边一散,便立时带了琼雪瑞雨两位姑娘来服侍您先卸妆梳洗吃东西,若是这些都做完了,他还没回来,您就先歇下,在家时怎么样,如今就怎么样,别等他了,您今儿必定累坏了,正是需要歇息的时候。” 新娘子没等新郎官回新房,就自己先歇下了,这可是大不敬的行为,若是被夫家的人知道了,教训一顿还是轻的,就是把新娘子的娘家人叫来羞辱一番,后者们也只能听着,宇文修却只想着自己累坏了,半点不在乎自己和自家的颜面……简浔心里一甜,笑道:“我方才正发愁这么一身行头我还得顶多久,明儿别脖子都直不起来,身上也长满痱子了,你们倒是替我解了燃眉之急。” 又让瑞雨给自己倒杯水来:“我喉咙都快冒烟儿了。” 瑞雨忙到桌前给她倒了杯茶,还试了试温度才奉上,简浔一气饮尽了,方觉得舒服了些,趁瑞雨琼雪去净房准备热水时,问起月姨宇文倩来:“倩姐姐怎么不见,我还以为,她一定会到新房来陪我呢,是不是太忙了?” 月姨忙笑道:“县主的确忙,不过这不是她不来新房陪大少夫人的主要原因,是县主说,她身上还有孝,不能进来新房冲撞大爷和大少夫人的喜气,横竖明儿一早就能见到的,县主还一早就吩咐人给大少夫人熬了燕窝粥呢,还配了几样清淡爽口的小菜,大少夫人是这会儿吃,还是梳洗过了再吃?” 简浔肚子倒是不饿,就是渴,这会儿喝了水后,也觉得好多了,笑道:“我卸了妆,梳洗过再吃罢,顶着这么重的凤冠,我也没法儿吃东西啊……” 话没说完,就听得外面传来一个有些急促的女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