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纯馨寻一门过得去的亲事,陪送千儿八百两的嫁妆,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简浔只要一想到这么多年来,姨母也好舅舅也罢,都当没自己这个人一般,连前些年都还在盛京时,也不曾上门看过她,更别提接她去小住什么的了,又委实意难平……不过罢了,就当是看母亲的面子,拉她们一把罢,总归不费她什么事儿,只是要她付出多少感情,却是再不能够的。 刘姨妈也知道早年自家不厚道,不但她不厚道,兄姐也是一样,拢共二姐姐就留下一个女儿,再是侯府千金,没娘的孩子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可他们因着自家的清高,因着平氏身份高贵,更因着与简浔实在没有多少感情,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姐姐/哥哥都没出头,我出头个什么劲儿’之类,以致说来都是亲舅舅亲姨妈,真正的骨肉至亲,却从来不曾照看过她……还是如今落了难,才终于找上了门来,她真觉得没脸透了。 只是再没脸也得把以前的清高抛下,不然母女两个就得继续现下苦不堪言,一日不替人缝缝补补,就一日得断炊,更不知道女儿的未来在哪里,自己将来又要靠哪一个,时不时还要受当地那些村民挤兑骚扰的日子,况刘姨妈私心里还一直不肯接受儿子们可能已不在了的事实,不然早寻她们来了,一直坚信他们还活着,只要能安排了人去找他们,总能找到,那就更离不开崇安侯的帮助了。 所以辗转听得盛京危机已解除了,简浔不日就要出阁,嫁的还是宗室显贵的消息后,刘姨妈才会一咬牙,把母女两个仅剩的一身好衣裳穿了,所有的家当也带了,再重金请了村里唯一的牛车,一路送了她们母女进京,到了崇安侯府门前。 说是来贺喜的,打的主意却是自此便不走了,只依傍着侯府过活,连女儿的终身也得指着侯府了,反正侯府如今拔根毫毛,也比她们的腰粗,想来不看僧面看佛面,只看简浔的面子,也不会拒了她们。 只终究不是什么光彩事,刘姨妈说到最后,哪怕并未明白将话说出来,也禁不住红了脸,心里一片怆然,她也是书香门第家的小姐,夫家也是世代诗书传家,如今却行起这上门打秋风的勾当了,也真是有够难堪的! 念头闪过,忽听得简浔道:“那三姨母知道舅舅家与大姨母家,如今都如何了吗?” 刘姨妈家落得如今这般惨状,与他们家情况差不多的舅舅家和大姨母程家,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她还未必会来投奔他们家。 果然刘姨妈满脸的黯然:“早前也曾去过信给他们的,只一直没收到回信,后又打听得他们两家所在的地方,也遭了匪祸,怕是……所以这几年才一直没有年礼节礼送进京来,你出阁他们也没有一言半语呢,实在是有心也无力。” 说着,自袖里摸出个赤金绞丝的镯子来,“这镯子是三姨母给你的添妆,还是当年我刚进门时,你三姨夫攒了几个月月钱,才给我打的,你别嫌弃粗陋,三姨母如今,实是只有这个能力了,你留着赏人玩儿罢。” 简浔见那镯子金子都有些发黑了,知道很久很炸过,极有可能是刘姨妈最后的家当,更是最后的念想了,刘纯馨素日必定也是十分想要的,这会儿眼里的艳羡与怅然都快要掩不住了。 倒是微微有些感动,把这镯子当了,怎么也能得个十两八两的,她母女两个过一年还是没问题的,如今却给了她做添妆,虽有舍芝麻换西瓜的嫌疑,也不是丝毫真情意都没有。 因忙笑道:“三姨母说的这是什么话,您给我的镯子,我自然要留着自己戴的,怎么可能给别人,倒是您和表妹打早便起来赶路,必定早累了,且随何妈妈去梳洗一番,换件衣裳,用了午膳歇息一下罢,回头你们歇息好了,我们再慢慢说话儿不迟。也别再回那个小山村了,待我出了阁,家里人就更少了,就是要热热闹闹的才好,若你们在府里住不惯,我也有陪嫁的庄子宅子,想出去住也使得,总之既是骨肉至亲,自不会委屈了三姨母和表妹。” 刘姨妈等的可不正是这句话吗,脸上立刻浮上喜色来,自己是长辈,不好向简浔道谢,便让刘纯馨给简浔行了礼道了谢,才随何妈妈去了。 ------题外话------ 推荐佳若飞雪的《攻妻不备之夫贵难挡》男强女强,他是她捡来的护卫,赐名阿贵,一根筋的以为,她就是自己这辈子的守护对象。他步步为营,小心算计,只为了想要偷走她的一颗心。作者人品靠谱,故事好看,大家放心跳坑吧。 感谢7月18日寿司晴亲的3颗钻石,王世子zz亲的51朵鲜花,还有7月17日凡云玲亲的5朵鲜花,昨天感谢掉了,不好意思,么么哒o(n_n)o~ ☆、第一百五六回 出阁 简浔待刘姨妈母女随何妈妈去了,才开始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