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们,都闻讯到了正屋给平氏道喜,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说着吉祥话儿:“恭喜大爷,恭喜夫人,我们院里就要添小少爷了。” 平氏少不得要说些场面上的话:“我这几个月精神怕是不足,还得大家多多辛苦一下了。” 她的奶嬷嬷胡嬷嬷忙笑道:“看夫人说的,这本是奴婢们分内的事,就是要腾出人手来给小少爷做小衣裳小鞋袜,少不得要委屈大爷,外裳和鞋子都得让针线房的人做了。” 简君安笑道:“这有什么,我寻常也不出门,不做也没什么,你们只管服侍好夫人便是了。” 顿了顿,指了一个三等丫鬟:“你即刻去告诉简义,仁智院上下都赏一个月的月钱,走我的私账即可。” 待众人都谢了赏退下后,才笑着与平氏说起话儿来:“岳父岳母处,你看要不要打发个人去告诉他们,也好让二老安心?虽说孩子才来,不宜声张,以免吓着了他,要过了三个月才能说,咱们只悄悄儿的告诉岳父岳母,应当没有什么。” 平夫人对女儿的种种担忧和不放心,他虽是男人,同样也感同身受,让她知道女儿有了身孕,她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平氏想了想,点头道:“那就依大爷说的,打发个人回去悄悄儿与我娘说罢。”说完,温柔的轻抚起还没有任何弧度的小腹来,兜兜转转,她总算还是有一个完整的家了,想来他泉下有知,也定会由衷的祝福她罢? 简君安也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段氏,就算他如今有了新人,还多了个孩子,他也定会让她永远活在自己心里,定会与以前一样疼爱他们的女儿的,她只管安心的去罢。 一时间夫妻两个都没有说话,屋里却有脉脉的温情在流淌。 文安院内,古氏的心情却是糟透了,尤其在崇安侯特地打发了人过来传话给她,让她再多辛苦一阵子,待平氏生下孩子后,再把管家大权交还给平氏,还有,让她阖府上下都赏一月的月钱之后,她的心情就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冷笑着与自己的贴身妈妈古妈妈道:“不过就是刚诊出有孕而已,能不能平安生下来,又会不会是儿子还未可知呢,值当公爹和大伯高兴成那样吗,就跟谁没怀过孩子似的,公爹的心也未免太偏了,当初我怀沫儿时,他也没说赏上下一个月的月钱啊,我一个原配正室,到头来竟还及不上她姓平的一个填房了,实在可恶!” 既气崇安侯偏心,简君安看重,更妒忌平氏命好,竟然进门即得喜,怎么全天下的好事都能让她占上,老天爷也太不开眼了! 古妈妈听得这话不像,怕传出去又惹出什么事端来,忙将一众服侍的都打发了,才低声劝解起古氏来:“夫人别生气,大夫人这会儿有喜,于我们来说其实反倒是好事,您看主持中馈的权利,不就又全部回到您手上了?我们正好趁这一年的时间,再捞上一笔大的,回头悄悄儿置了庄子铺子,就算以后您不能管家了,只要手里有银子,还不是一样在府里横着走。” 古氏却仍是意难平,没好气道:“她本来就占了长嫂的名分,娘家还那般得势,再让她替侯府生下嫡长孙来,以后在她面前,我越发没有立足之地了,这些岂是银子能换来的?再多银子也换不来!何况大伯有了儿子,我们爷就越发没有机会了,你看族里那些素日来打秋风的,往上数至多三代,一样也是尊贵的嫡枝,如今却只能靠打秋风过日子,我可不想自己的儿孙将来也只能靠打秋风过日子!” 可这事儿是您想或不想,就能决定的吗? 古妈妈暗暗腹诽着,嘴上继续的语重心长:“老奴说句夫人不爱听的话,二爷如今眼里心里只有东院那个贱人,真让他当了世子,侯爷在时还好,哪日侯爷不在了,府里可就再没有能弹压二爷的人了,届时他若……若想让夫人为那个贱人腾地方,又该怎么办呢……” 话没说完,古氏已是横眉怒目:“他敢,想让我为那个贱人腾地方,除非我死!” 古妈妈忙安抚她:“夫人且别生气,且听老奴把话说完。届时二爷在府里说一不二,就算、就算真让您‘病死’了,或者怎么样,没有真凭实据,谁又奈何得了他?老奴还是那句话,你只要尽快生下嫡子来,二爷不当世子,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