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县主及其左右才知道了不是吗? 偏他前阵子一直焦头烂额,也顾不上去理会这些小节,竟至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简君平的人出去打探了一番后,没有打探到流言的源头,反而打探到,流言已传得更离谱更详细,连陆氏是武定伯府的小姐,当时他们两个是被古氏‘捉奸在床’,陆氏还早已珠胎暗结这样的话都传开了。 这下简君平如何还不知道自己是让人算计了,原本他已觉得奇怪,当日忽剌剌的,简浔何以要出城去游玩赏花,还在热孝期,这样的行为理当杜绝才是,偏她就一心缠着古氏要去,去了后又中途改道,好巧不巧就将他和陆氏堵了个正着,还有宇文修,当时冲进去也太可疑了,睿郡王府的县主更是来得那样巧,如今回头想来,分明全是算计好的。 至于算计他的人,除了他的好大哥,还能有谁?倒是没想到,大哥这么多年都不声不响的,竟还有这等心计,还有脸说他‘不念骨肉亲情,良心都到哪里去了’,他自己又好得了多少! 简君安,你既无情,休怪我不义,大家且走着瞧罢,我纵现下奈何不了你,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后悔的! 简浔倒是没想过简君平能一直看不出他是被算计了,这么明显的事,他只要不是傻子,回过头去略一细想,便什么都能明白了,何况他从来不是傻子。 可看出来又如何,原是他自己立身不正在先的,她不过只是略微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便是他真回了祖父要细究,也全是巧合,且父亲的确什么都不知道,而她开了年才五岁,也没有人会想到事情是她做的上头去,所以,简君平就算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吃了亏又如何,一样只能哑巴吃黄连,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等简浔侧面得知简君平在国子监的恩师召了他去证实流言,对他十分失望后,心情就更好了,父亲和恩师都对自己失望了,名声还坏了,后宅更是一团糟,简君平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以后甚至都不用她做什么了,她种下的种子便会自发长成参天大树,将二房摧毁得面目全非,实在可喜可贺。 除了简浔心情好,崇安侯府其他主子包括简沫在内,心情却都不好,连带下人们说话也不敢高声了,崇安侯府的气氛倒比段氏刚去那阵子更沉闷了些。 如此进了腊月,虽还没出段氏的小祥,上下这么多人年却是要过的,下面的田庄铺子也陆陆续续送了一年的账目收益来,每日侯府的各个侧门角门都是车来人往,总算让崇安侯府恢复了几分昔日的热闹。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的阖府团圆饭,也如期吃了起来。 崇安侯几个月以来心情就没好过,人也老了几岁,但一身的威严与峥嵘却是不减,待残席撤了,便正色看向简君安道:“开了年出了正月,你便为段氏守满九个月了,也是时候该将续弦的事提上日程了,你早日迎了新人进门,府里有了主持中馈的人,再有你二弟妹从旁襄助,也就不会像这几个月般,里外都乱糟糟的了。” 这话说得简君平与古氏脸上的笑容都勉强起来,一个想的是,待新大嫂进门了,再生下嫡子来,爵位与家产岂非越发没自己的份儿了,自己还要怎么翻身,怎么报仇? 一个则想的是,公爹这话只差摆明了说自己不配主持中馈,弄得家里乱糟糟的,难道是厌了自己,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夫君的心已摆明不在她们母女身上了,再失了公爹的心,这个家还有她们母女的立足之地吗? 可他们除了攥紧拳头,攥紧帕子,什么都不能说,别说大哥是侯府世子了,就是寻常人家的儿子,年纪轻轻妻子死了也是要续弦的,岂有他们反对的余地。 只能在心里越发怨恨起彼此来,简君平怨古氏没脑子,当日被人当了枪使都不知道,若不然他岂能陷入如今的困境?古氏则怨简君平心比天高,贪花好色,怎么没见苍蝇去叮无缝的蛋,因为知道叮了也白叮啊,如此的薄情寡义,还想当世子,下辈子罢! 简君安这次倒是没再说什么要替段氏守够三年的话,虽沉默半晌,终究还是松了口:“儿子但凭父亲做主。” 简浔在一旁闻言,着实松了一口气,等新母亲进了门,生下弟弟,将府里的中馈都主持起来,父亲也越发能独当一面后,二房便可以滚蛋了! 心情大好之下,连看同桌的简沫都顺眼了不少,与宇文修一起玩儿时,也大度的让她加入了进来,以致稍后大家散了时,简沫还缠着简浔,要去仁智院跟简浔一起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