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聚福阁,里屋的风思远已跟羽儿笑成了一团。 “那女人的脸色,就像锅底灰一样。”风思远笑道,“她一进屋眼珠子就来回乱转,看着就不似善良之辈。”共共讽亡。 杜薇却是并没感到有多开心,连连叹息她三哥娶了个“不懂事”的女人。 “只怕这事还不算完。”杜薇思忖着。想起丰州城亏空的帐目,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也许三哥能走到这一步,定是与这个爱财如命的香南有关。 下晌。住在偏院的崔先生前来例行诊脉,杜薇耐着性子听他唠唠叨叨半天,嘱她注意秋风凉时不允她这样,不允她那样,好不容易将他打发回去,外面忽然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报事的小丫鬟,嘴里嚷着:“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爷被官府带走了,大夫人晕倒了……” 杜薇腾地一下站起来,只觉心底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两眼一黑…… 等她清醒过来时,见身边围着玲珑跟羽儿,地上跪着那名报事的丫鬟,满脸是泪,显然是被玲珑她们刚才责骂过了。 杜薇一挣身子想要坐起来,玲珑连忙将她扶住,“小姐勿动,崔先生一会便来。” 杜薇只觉胸口像是压着千斤重石,呼吸困难,知是心悸发作,于是问玲珑要了崔先生配的药丸。 崔先生很快进了门,在前面引路的正是风思远。 “姐姐!”他扑上来,满脸焦急之色,“你要不要紧……” 杜薇知这个孩子是真心将她当成亲人般的看待,于是安慰的摸了摸他的头顶:“不妨事,只是一时气闷而已,还是让崔先生快去前院,帮我看看杜夫人情况如何?” 崔先生知杜薇向来固执,又听玲珑说她刚服了自己配的药丸,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带了药箱去前院。 待杜薇来到前院时,崔先生已然将杜夫人救醒,不过很快她又哭昏过去,屋里乱作一团,就连杜老太太都出来了,正坐在那里对着下人问话。 杜府的气氛从未有过如此压抑的时候,空气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连屋里的丫鬟跟婆子们都战战兢兢的,见杜薇进来目光中都多了丝期待。 “到底怎么回事,大少爷为何会被官府带走?”杜老太太目光凛冽,显然比起软弱的杜夫人来,这位老太太才是正经的当家人。 一旁立着的管事小心翼翼道:“丛府早上送来帖子,邀请大少爷赴宴,大少爷跟三少爷一起去了,听当时伺候大少爷的下人说,大少爷喝多了些,就去了丛府的后园歇着,谁成想等醒来却发现身边有一件女子的衣裙,正是丛府一名外戚女眷所有,可是过后丛府却便寻那女眷不见,就报了官……” 杜薇在一旁听着,越发觉得心情沉重起来。 先不说她所了解的大哥杜逸帆饮酒向来节制,断然不可能对女子做出孟浪之事,而且最奇怪的是,那女眷居然不见了,唯一留下的只是一件在杜逸帆身边的衣裙…… “官府那边如何说?”杜薇急道。 管事把头抬起,看向杜薇的目光里满是惊慌和不安,“官府那边还……还未有消息……” 杜老太太狠狠的一跺脚。 杜薇心里清楚,不管是谁陷害了大哥,想必已与官府通了气,所以才压住了消息不叫外面知道,里面却不知都做了什么,只怕大哥进了官府后不丢半条命也要脱层皮。 这时杜夫人终于醒了过来,哭着对老太太道:“母亲,我儿如今被关在大牢里,生死不明,还是先快些派人去打探消息,送些银钱进去通通路子……” 事到如今,杜老太太也是无法,只得叫来府中大管事,命他带上银票去官府探听事。 杜薇略一思索,开口道:“且慢。” 说罢返身命下人准备纸笔,也不管老太太与杜夫人满脸的不解之色,草写书信一封,落款时竟取出一方小印,盖在纸上,众人齐齐望去,但见是镇国公之印。 杜薇将书信封好交给管事,吩咐道:“若官府无人理会于你,你便去寻一名叫奕风的班头,世子爷以前曾对他有恩,你将此信交给他,他定会给你几分面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