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眼看着杜逸帆早上进了恒丰行的,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除了开头几个伙计出来驱赶那些散布谣言的人外,杜逸帆根本没有露过面。 纵然心里知道那些都是谣言,而且那身穿棕色短袄的男人是她花钱雇来的,可是她仍不免在听到这些话时,脸上火辣辣的。 要不是为了逼着杜逸帆尽快娶自己过门,她才不会使用这种方法呢。 孙府最近的情况她最清楚不过了,自己的哥哥孙富干了些什么,只怕她的父亲还不知道,为了赶英王那批货的工期,孙富已经把兴盛行的干股和宅院的地契全都抵押了出去。 上一次交货时发生了意外,店内起火烧光了库房,眼下再过几日孙富便要交货了。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不安,她要尽快为自己找个安身之所。 所幸孙夫人非常支持她,显然她也想着要借这个机会与杜府拉上关系。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杜府从一开始态度就非常强硬。杜逸帆更是中了迷药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这让她不禁刮目相看,心中竟生出了几分爱慕。 想着若是嫁了这样的男子,日后恩恩爱爱。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只是杜薇的表现让她大为惊讶。 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杜薇,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杜薇昨日竟然直接让她死心,说她不配嫁入杜府。 不配? 孙月蝉握紧手中帕子,唇角露出一丝得意:杜薇,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应对法!想阻止我进杜府门?休想!今天我拼了身败名裂也要跟你们同归于尽! 恒丰行的伙计们早就对外面这个碎嘴的男子恨得牙根痒痒,他败坏大少爷的名声,往杜府身上泼脏水,要不是大少爷有令不让他们理会,他们早就想出来揍他了。 这会杜薇带了他们出来,明显是为出气的。他们谁看不出来,一个个全都摩拳擦掌。 身穿棕色短袄的男子原本没将杜薇看在眼里,没想到她身后跟着的人全都朝自己过来,吓的软了腿,拼命后退。 “你……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么!” 杜薇不屑的冷笑一声:“王法?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王法!”她将手一挥,“把他抓住,他敢坏我大哥名声,我要送他见官!” 几个伙计上前便将那男子按住了,那人拼命挣扎,嘴里却没闲着,嗷嗷叫嚷着:“你们都看见没有……恒丰行的人仗势欺人啦!”女阵杂巴。 周围有些不明真相的人纷纷指指点点,有些甚至还为那男子说情开脱。 恒丰行的伙计们脸色都有些难看,被众人这么指点着,换了谁都不会好受。 可是杜薇却只是冷冷一笑,缓步来到那男子面前,低头俯视着他:“没错,我今天就是要仗势欺人,我欺的就是你!我不但要送你见官、挨板子,我还要让你在牢里痛不欲生的过完下半辈子,别以为你没什么罪过,最多关几天就被放出来,我明告诉你,衙门口朝南开,没钱有理别进来,你觉得是你有胜算还是恒丰行有胜算?” 杜薇头上戴着纱帽,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在说话时,向街头停着的那辆马车上瞥了一眼,只见那车帘微微露出一道缝隙。 她又继续道:“你以为被关到牢里会有谁去救你出来?还是你天真到认为今天花钱雇你的那个主子肯出头露面的帮你?告诉你,只要她敢露面,我便连她一起告了!” 那个男子吓破了胆,他本就是个市井无赖,最多平日收点小钱帮人骂街吓唬老幼病残,如今听杜薇如此一说,只悔得肠子都青了。 见恒丰行的伙计们去拖他起来,他猛地扑到杜薇脚下,伸手拼命去拉杜薇的裙角,哭道:“我错了,这位小姐,我刚才那些话都是瞎说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 英王与杜逸帆原本都坐在恒丰行里,隔着窗看热闹,这时见到那人伸手想拉杜薇的裙角,杜逸帆“腾”地自椅子上起身,连招呼也没与英王打便直接冲出门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