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暮寒鬓角青筋暴起,隐隐颤抖,你这么说是因为在担心我吗 没有。杜薇断然否认,但眼睛却转过去不敢看他。 既然你否认。那本世子便当你是承认了。下一秒,她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了过去。 风暮寒抱住了她,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将脸埋在她温暖的颈间。 这是什么逻辑啊!杜薇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身子挣了挣打算挣脱开来,但当他背部紧绷的颤抖传递过来的时候,她心中某块柔软的地方被莫名地被戳中了。 她僵着身子坐着,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推开他,而是任由那家伙挂在她的身上。 过了半晌,突然发觉风暮寒没了动静,倒是依靠在她身上的重量愈加沉重起来。 等一下!莫非这家伙 杜薇低头一看,只见风暮寒居然合了眼睛,舒服的窝在她的颈间。 不会吧!这就睡着了? 杜薇叫苦不迭,想叫醒他却想起青衣之前提到他连着几日都忙于布置南方战势 算了,索性好人做到底。 杜薇伸手拉过大红锦被,轻轻搭在他的身上,在她视线看不到的地方,风暮寒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唇边略过一丝得逞的微笑。 但也只是转眼间的功夫,他便真的睡了过去,身子渐渐从她的肩上滑落,最后枕到了她的腿上,可是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却没有放过开过分毫。 书房内顿时一片静谧安然。 杜薇坐着闲来无事便随手拾起散乱在身边的那些战报和折子。 虎牢关,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这便是他要去的地方吗?再往下看,但见几乎所有折子都陈述其厉害,若是总结起来无非是:敌强我寡,兵力悬殊。 杜薇的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 如此战势他能在半年内得胜归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风暮寒突然睁开眼睛。 杜薇觉察到他醒了,于是低头看去,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幽冷的凤眸中。 如千年古井般,冰冷而幽深,眸光带着刀锋般的锐利,瞬间将她淹没,她只觉从头到脚,仿佛都被冰住了相仿。 世子?她觉出他可能还没有完全清醒,这种眼神是她所熟悉的,就像他的一副面具,只要当着外人的面便会露出来。 风暮寒缓缓眨了一下眼睛,终于认出她来,眼底的冰霜瞬时烟消云散,眼中唯只剩一层淡淡的薄光,微暖,带着些许隐之不去的疲劳血丝。 本以为是个梦。他抬手去触她的脸颊,仍赖在她的腿上不肯起身。 杜薇坐着许久不动,两条腿早就麻了,只得转换话题问道:虎牢关是什么地方? 风暮寒渐渐收了笑容,丰州城境内,出城八十里。 见他解释得如此清楚,杜薇不禁诧异道:你去过? 当然。风暮寒缓缓坐起身,竟伸手轻轻帮她捏着酸麻的两腿。 杜薇心中暗叹,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十岁从军之时便是在虎牢关大营。 不知为什么,杜薇觉得他的语气里带了丝悲凉,十岁便从军?在她的世界里,十岁还只是个孩子的年纪,而他就已经拿着兵器上了战场,与敌厮杀? 手上不知染了多少鲜血,身上不知背负了多少条生灵的性命,才有了这一身的杀伐之气。 突然间,她很想问问他关于那块玉佩的事情。 虽然一切还只是她的猜测,但若是真的,他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到她手上,难道就不怕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