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南王世子看中,并不是一件让人值得高兴的事。 纵然南王世子的身份,地位丝毫不逊于英王,但他那副病娇的身子,光是传言他活不过年关的那件事,便足以让所有女子望而却步了。 杜薇却是神色灰暗,心口处竟然隐隐做痛。 不用了她淡淡道,随手挑起车帘便上了马车。 青衣带着四个侍卫骑马跟随在马车周围。 车轮不断回响着单调的吱呀声,杜薇呆呆的坐在车里,直到马车一个颠簸,才猛然惊醒。 看着身上尚未换下的血衣,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迷茫。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掀起车帘向青衣询问风暮寒的事。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仍记得派了他最信赖的侍卫护送她回去 若是他真的死了,便再也不会有人惦记着取她的心头血,那对她来说,岂不是好事一桩? 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沉重的无力感瞬间包围住她。 身上沾染着的,全部都是他的血,可是却让她感觉到了疼。 仿佛有一支无形的箭贯穿了她的胸口,痛的让她的整颗心都陷入到无底的深渊- *)))) ☆、第143章 本世子岂能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 薇儿你可信我? 你可信我 这句話一直在徘徊在她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杜薇心中的小人同情的望着她,叹息道:你的心已经丢了! 丢就丢了!谁怕谁! 杜薇猛地站起身。一把挑了车帘,沉声对青衣道:南王世子如今何在? 青衣似早有准备,拱手在马上做答:旧南王府。 去旧南王府!杜薇一声令下,放了车帘。 车夫正在疑惑,青衣毫不犹豫,直接从馬上跃至马车上,接过了缰绳。 其余四名侍卫继续护在马车周围,马车加快了速度,直奔旧南王府而去。 上一次到旧南王府。還是在半夜时分。当时来去匆匆,她什么也没有看清。 而这一次,青衣是带她自正门而入。 一路穿过银安殿与安乐堂,屋顶琉璃瓦在月色下熠熠生辉,映襯着上元节各处璀璨的灯光,直叫人分不清哪里是天上,哪里是人间。 不过这一路,杜薇却是无暇欣赏,她满脑子浮现的都是那刺目的殷虹。 過了白玉拱形石门,青衣带她来到最後一进院中,自一座两层楼高的后罩楼前站定。 此后罩楼位于整间旧南王府的最深处,隐秘僻静,周围鲜有高大的树木或是其他建筑,院内亮着两排石灯笼。 在这里,根本感受不到任何节日的气息。 上元节的彩灯仿佛只存在于遥远的星河,院子上空正对着一轮水晶盘。皎洁的月光散满院中的石板路。 青衣在院外站定,拱手道:杜小姐请。 杜薇转头再看其他侍卫,他们也俱都侍立在侧,根本没有要随她一起进去的样子,她只得独自进了小楼。 院中灯光昏暗,楼内的烛火也不甚明亮,偌大的楼内,只有几支烛台散发出莹莹之火。 杜薇穿过玉石雕花山水围屏,房间中镂空香炉清烟袅袅升起,空气中隐隐浮动着一股药草的香气。 这里仿佛是与世隔绝的存在,四周竟然安静得听不到一丝声音。 杜薇的眼睛刚刚适合了楼内的黑暗,忽地听到几声压抑着的轻咳,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击打在她的心口。 挑起月亮门上的珠帘,内室中,崔药师正低头忙着整理药箱。旁边的椅子上端坐一人,苍白的肌肤不见一丝血色,锦袍的前襟敞开着,上面满是血污。 听到珠帘响动。那人抬起头来,见到杜薇时纤薄的唇角微微挑起,凤眸深处仿佛燃烧起一团明火,在阴暗中熠熠生辉。呆估讨号。 杜薇站在那里,两腿就像生了根似的,再也迈不出半步。 崔药师看到杜薇进来,也不惊讶,而是急忙收起药箱,转身便隐没在了昏暗的光线里,不知所踪。 屋里一下便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顿显尴尬。 杜薇担忧地将目光落至在他的胸口,突然一愣:袍子虽然破了,但里面露出的肌肤却如玉般的光洁。 怎么回事?为何没有伤口? 被整支袖箭穿胸射中,竟然连一点伤痕也没有留下? 这怎么可能! 看到风暮寒唇角轻含着的微笑,杜薇之前所有心存的疑虑顿时全都解开了。 什么遇刺!什么中箭! 纵然那些人再急着想要夺取南王世子的命,但也绝无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动手。 当着皇后的面行刺? 可笑,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