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德楼里人没问你哥咋去那吃饭了?”西远总跟聚德楼的人打交道,都很熟识。 “咋没问,张财还一个劲儿地跟我哥屁股后,问来不来点麻辣鸡翅豆干啥的。咱狗蛋心实诚,非要尝尝跟咱家做的是不是一个味儿。”卫成一边说一边笑。 “噗,”西远娘都跟着乐了,“你哥可真能整。” “娘,我哥可偏心了!”西韦道。 “你哥咋偏心了?”西远娘都奇怪了,要说小远真偏心,那也是偏心眼么前这两个。 “这不是小狗蛋嘛,现在成我哥专门小尾巴,我哥走哪狗蛋跟哪儿,我哥干啥狗蛋跟着干啥。现在我哥没事儿就满城逛,踅摸花花草草,回来说晒花茶,狗蛋说啥都得跟着,我哥也不嫌烦,天天领他去。” “嗯,”卫成接过来说,“那天休沐,我哥可积极了,撺掇我俩跟他逛街去,我俩傻呵呵的跟着去了。然后一看我哥也没领我们去集市啊,专门走有花有草的地方,我俩一个负责提篮子,一个负责背小狗蛋,一直转了一小天,都回家了,我俩才反应过来,我哥自己背狗蛋嫌累,不往远处走,我俩一跟着,人家慢悠悠,从城东转到城西,又从城南转回来,合着专门累我俩傻小子!”卫成说着说着,忍不住笑。 “让你俩心眼少!”西远娘跟着笑,“不过,给你哥挨点儿累也值,你看哪家当哥的有你们哥好?” “娘,我和二哥都知道,我们走半路就猜出来了,也没说啥,我哥还以为我俩不知道呢,偷着乐半天。”西韦一想哥哥的样儿,也咧嘴乐。 “娘,你说我哥,现在净拿我和二哥当出气筒,有一天他自己引火没引着,趴灶眼那儿用嘴吹,一下子把头发燎了一撮,你说这事儿跟我俩没关系吧?” “对啊,也不愿你俩啊。” “完了我哥回去照镜子,咋看咋生气,就把我俩给一通揍,在院子里撵我俩撵了好几圈,到底停下让他揍一顿才好。”西韦跟娘诉苦。 “你哥是跟你俩亲近,心情不好跟你俩闹着玩一会儿就好了,你俩可别觉得你哥不好啊。” “我和小韦知道,这不故意让他撒撒气嘛,不然我哥跑那么慢,能追上我俩嘛。”卫成笑着说。 “哎,那就好。狗蛋是不是在那儿待的都不愿意回来了?”爷爷笑么滋滋的问。 “可不呗,爷,你不知道,狗蛋现在可牛气了。”西韦一边刨坑一边讲,“我哥不整了点草药种子,种后院花坛里嘛,人家狗蛋也跟着种,然后狗蛋种的没几天就出苗了,长得可好了,我哥种的好几天才出来,干巴巴的趴地皮上,看着跟长不起来似的。” “对,我哥一看,就说花坛里的草药归狗蛋伺候了,以后卖钱也归狗蛋,”卫成培好坑,直了直腰,庄稼活真的很累,幸亏没让哥哥回来,“然后狗蛋现在看花坛看得可紧了,天天没事就去花坛里,撅屁股除草,施肥啥的,我们给帮忙都不用,谁碰一下都不行。有一天没留意,小不点揪下来几棵苗,把狗蛋给气哭了。” “爷,狗蛋现在可娇气了,那天哭了半下晌,我们谁都哄不好,还是等我哥回来,抱了他一会儿才好。”西韦有点小嫉妒道,他现在大了,小时候大哥也总抱他。 “是吗?哎哟我们狗蛋还涨脾气了。”爷爷笑着道。 “涨了不老少那,后来怕不点再祸害,我们帮着给围了一圈篱笆,现在那儿,除了我哥,谁都不让去跟前,我奶看边上有点空,种了两棵喇叭花,刚出,狗蛋看见就给挖出来栽墙边去了。我哥给做了一个小本子,打的格,狗蛋天天量小苗长了多少,记的可认真了。”卫成继续讲。 “狗蛋一夏天就不能回来了?”爷爷问。 “回来啥呀,人家都把我奶哄好了,说是到老秋再回来,狗蛋说等他种的草药卖钱了,给我奶也买个银簪子。”西韦抻了抻腰,活动了下手脚,他和卫成岁数小,虽然干活快,但是没长劲儿。 “狗蛋老逗了,我哥说他现在是咱家人了,所以跟我们一样给零花钱,狗蛋一点舍不得花,都攒起来了,说是给我哥过生日买东西。” “对,娘,你看狗蛋都有心给我哥过生日,我和二哥想给我哥买点啥都没钱。”西韦抱屈道,他去年和二哥脑袋一发热,说是买马的钱他们攒着给,到现在手里的钱都不能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