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是神圣的教堂,他只能忍住了心里越来越浓烈的绝望。 “叔叔,你在找照片里的这个姐姐吗?” 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因为是难得听到的中国孩子的普通话,舒一鸣一怔,连忙抬起了头。 是一对中国母子,年轻的妈妈手里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孩子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灿烂地笑着递给他,“叔叔,你的照片掉了。” “谢谢宝贝!”孩子的笑脸多少驱散了一些他心里的阴霾和失望,他正要伸手接过来,那小男孩又缩回了小手,“叔叔,我认识照片里的姐姐,这位姐姐刚才才给我画过画。” “是吗?”舒一鸣暗淡的眸子里瞬间闪进一抹惊喜,从花坛边站了起来,又蹲在小男孩身边,激动地握住孩子的小手,“宝贝,快告诉叔叔,姐姐在哪给你画的?” 小男孩的母亲从包里取出一张素描递给舒一鸣,笑着说,“不知道你找的是不是这个中国女孩,这里有她的签名,你看看。” 舒一鸣连忙站起来接过素描肖像打开了看,在画纸的左下角,有作画者的名字和作画日期。 shirley. 时间就是今天。 是她!肯定是她! 舒一鸣抑制不住地激动,连忙问,“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女孩在哪给孩子画的肖像?” 年轻的母亲指了指前面,“就在对面马路,离这里大约一站路的地方,她坐在十字路口东北角的一小片草坪上在画画,看到我们家儿子在那里玩,就免费给我儿子画了一张素描。” “好,好,谢谢您,谢谢宝贝!”舒一鸣把手里的画还给女子,蹲下来把激动地抱住小男孩亲了一口,把手里杨雪的照片一股脑全部塞给了孩子,起身不顾一切地大步跑了出去。 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她了! 舒一鸣从来不知道自己有短跑的潜力,过了马路之后,一口气跑到了十字路口上,停下来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举目向那片小草坪寻了过去。 果然,那里,有一个长发女孩,正在收起画板,好像要离开了。 不足二十米的距离,瞧着那分别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人,那道几乎每天夜里都会出现在梦里的熟悉背影......舒一鸣突然觉得双脚灌了铅般地沉重起来,眼眶情不自禁地红了。 是她,确实是她,杨雪。 和他相爱了不到三年,却分开了快六年了......她,还是他的她吗? 杨雪将画板画架全部装进包里,正要拎着包离开,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中国男人的声音,“能不能打扰小姐几分钟,给我画一幅肖像?” 杨雪脚下一滞,秀眉轻轻蹙起,手里的包带一点点,一点点从指间滑落了下去。 “嗵”得一声,装着画板画架的包掉下了草坪上。 舒一鸣举步走过去,在她身后停下来,将包捡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作画的。”杨雪的身子始终没有转过去,微微侧了侧,从舒一鸣手里夺过包,就要离开。 手腕,却被他,精准地抓住,紧紧攥住,没有放开。 她只挣扎了一下,便停了下来,任由他抓着她的手腕,从她手里再把包拿过来,却始终没有放开她。 两个人,一前一后,明明牵着手,却一动不动,同面而向,谁也没有动一步,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舒一鸣的心里翻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