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兄这话…… 孟君淮心里冒着寒气儿,起身一揖:“皇兄,臣弟认为七弟和十一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对他们没好处啊? 皇帝凝神想了会儿,缓缓点了点头:“是,他们是不会,朕是想说,如若他们掌着东西两厂的权、又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那此事查起来……或许就该往其他方面想一想了。” 孟君淮一滞,一时未能明白,便道:“请皇兄明示。” “朕也没有太细的猜测,你放手去查就是了。”皇帝面色深沉,口气道还算轻松,“朕把锦衣卫给了你,你就放心用。有事不必提前请旨了,就算要将整个锦衣卫调出京都随你。如要查谁也可先查再禀,查错了人朕不怪你,不比理会言官弹劾。” 这句话放出来,孟君淮顿时增了底气。 . 坤宁宫。 皇后焦灼地在殿里踱来踱去,半点睡意也无,只盼着乾清宫能差个人来回句话。 旁边的嬷嬷看不下去,上前劝她早些就寝,毕竟凤体要紧。道逸亲王妃进宫也未必就是为皇长子的事,如是,她必会来坤宁宫禀一声。 皇后锁眉道:“可若不是,她至于自己骑马赶进来么?又是直接去见皇上,必是与逸亲王办的差有关。” 嬷嬷一时便没想到该怎么辩,皇后叹了口气:“你别劝了,皇上知道我着急,怎么也会叫人回个话来的。我只希望逸亲王那边能有点进展,不必是有神医能立时三刻治好阿衸的病,只要有点进展就好,好的坏的都要。” 嬷嬷听言,也值得苦叹一声,退到旁边。 时间一点点地过着,皇后只觉这一夜仿佛格外漫长。她越等心里越乱,忍不住地开始想自己是不是该往乾清宫走一趟时,守在门口的宫女一唤:“娘娘!” 皇后看过去,一群人正浩浩荡荡地往这边来。 她迎出去,刚要见礼,皇帝一把搀住她:“进去说。” 二人进了殿,皇帝就一五一十地把逸亲王遇到的险事都说给了她,又跟她说了自己交代的安排,思量着说:“虽然父皇在时六弟没办过差,但这几个月看下来,胆识学识都还是够的。我交代得清楚,他应是能放心大胆地查起来,你别太急。” “我倒不急,也急不来……”皇后因那险情而有些面色发白,锁眉想了会儿,说,“但京中关系复杂,若当真与哪位宗亲有关,怕他还是要顾全面子不好放开查。” 皇帝叹了口气:“这也是唯一没法子的事。若真如此,也只好换个人来办这事,免得六弟左右为难。” “可中途换将也不好。”皇后口气轻轻的,皇帝疑惑地看向她:“你有别的主意?” 大殿安寂,皇后沉默了一会儿说:“得有位高权重的人先让逸亲王下手,做给天下人看。” 皇帝眉心一跳:“不行。” “为了孩子,顾不了那么多了。”皇后神色黯淡得像是覆了一层灰,话里不由自主地添了些哽咽,“我们……我们的日子都还长,几年、几十年下来,没有什么解释不清的,可是阿衸他……我怕他等不了。” “可你……”皇帝的话到了嘴边,又被皇后的神情噎了回去。夫妻二人对望了一会儿,他又一叹,“罢了,我给六弟下个旨。” . 逸亲王府。 二人回府时已是深夜,孩子们都睡了,随着一道回来的御医为孟君淮看伤,玉引提心吊胆地在旁边等着。 结果倒是还好,御医说伤口处理得尚算可以,未见发炎,只是这一路带着伤颠簸回来难免伤身,叫好生调养着。 玉引松了口气,客气地让赵成瑞送御医走,自己简单地盥洗之后往榻边一坐,只觉得浑身都脱了力。 “快睡吧。”孟君淮边说着边给她捏了捏腿,嗤笑道,“皇兄说你是自己骑马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