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要不要先避一避?等雨小些再走?” 玉瑶公主转头看看:“这是到哪儿了?” “回公主,这已经到了夷安阁了。” 玉瑶公主点点头:“那就进去避一避再走。” 夷安阁空置许久,守门的太监一见公主来了,忙得找不着北,连滚带爬的过来开了正门,玉瑶公主跟前的宫女吩咐她:“你也不用忙,我们公主不进去了,就在廊下坐一坐就走。” 空太久的屋子可不能去,不说旁的,里头的气味儿就难闻。 太监忙着搬了椅凳来,可惜也没旁的可巴结处了,这儿连杯热茶都没有——就算有,公主也看不上。 他连站在公主近处服侍都没有那个资格,只能远远待在廊角。 雨看着确实是越下越大了。 谢宁看了窗外一眼,吩咐人说:“这么大雨,大皇子待在书房想是不回来的,公主那里让人去问一声,要是公主还没回来,就说一声,让她不必急着回来,待雨势小一些再说。”又问:“方尚宫呢?” 从一早就没见方尚宫过来,谢宁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往寿康宫去了。去寿康宫倒不怕,离得近,几步路的事,夏红夏月她们伺候着想必不会有事。但是若是去清宁殿,那路程就远了,方尚宫的病不能受寒。 从前只知道方尚宫有病根,现在才知道是月子里落下的病。这样的病很难根治,也难去根,起码谢宁知道的害月子病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治好的。 怪不得李署令堂堂国手,都对方尚宫的病没有什么良方,只能尽力调养着…… 谢宁怔了下。 李署令的医术在谢宁所知道的人里,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了。自从他替方尚宫开方调养以来,方尚宫已经比从前好多了。 可是,以李署令的阅历和医术,他真的看不出来方尚宫的病根在哪儿吗?他诊不诊得出方尚宫曾经有妊,这病就是因为生子落下的? 他真的一无所觉吗? 或者他诊得出来,却替方尚宫隐瞒了事实真相? 李署令,难道也是一位知情者? 这天大的秘密,他却替方尚宫担起了干系?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署令这样做,就没有想过若有一天皇上得知此事之后他该如何自处吗? 谢宁坐不住了,外头的雨声一阵阵的象是敲在她的心上。 她总觉得,这里面还应该有旁的原因。 两人是故交?有过命的交情? 青荷从外头进来,脸上带着些许不安:“回主子,方尚宫去了清宁殿,还没有回来。”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天气阴冷,骤雨突至,方尚宫身子肯定不舒坦。 “让胡荣带人过去,多带件厚斗篷,就要那件天青两重锦的能挡雨挡风,将方尚宫素习吃的药也带着。雨大不必急着回来,将方尚宫照应好。” 青荷赶紧应了一声出去传话。刚才走得急,她的鞋子都沾湿了大半,又湿又冰很不舒服,这会儿也顾不上去换。 方尚宫的身份可不一般,耽误谁也不能耽误她的事。 方尚宫那里一时是回不来,周禀辰倒是来了,他也是才忙了一早上,袍子湿了大半截,也顾不上去换,就先来回话。 不去换也有一半是他有意如此。 要是头也理顺了,衣裳也换掉了,主子什么也看不见,哪里知道你确实奔波劳苦了?说不准还觉得你懈怠差事过得太滋润了呢。 回过了旁的事,最后说起玉玢公主来。 “公主一切都好,柳尚宫请奴才禀告主子,玉玢公主这几天饮食没有添减什么,夜间睡的也算踏实。” “这两天,有人去看过公主吗?” 周禀辰说:“大皇子殿下去过一次,玉瑶公主去过一次,皇上前两日都去过。” 这么说来,除了谢宁每日早中晚三次过问玉玢公主的起居,后宫其他人就再没有谁去看望过这个小公主了。 虽然谨妃在时,众人都觉得谨妃不会养孩子,好孩子也能让她养废了。但是谨妃有再多不是,她也是玉玢公主的亲娘,她再不称职,也不会象旁人一样冷漠。 再这样放着玉玢公主一个人不妥,这件事情还是越早办妥越好。 谢宁真恨不得这一月快快过去,实在太耽误事了。谨妃的事、慎妃的事,方尚宫的事,还有玉玢公主的事。 哪一件都不能轻忽大意,哪一件也没法儿拖延。 雨还下得紧,玉瑶公主枯坐着也无趣。随身的书箱里有两本书,可惜都是她不爱看的。 夷安阁她没有来过,索性趁这个机会前后看一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