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孟全福低声说:“凤彩轩的旧档里头,明光廿一年的时候,贺妃处支领绸布、墨、蜡、香料等物件,都是方尚宫收管,也是她画签押收注。但是到了明光廿三年年初,贺妃那处的支领收管的人换成了姓陆的宫人。” “此后呢?” “贺妃小产之后,签押的人姓袁。” 白洪齐虽然不可能再从胡宫人的口中问出什么了,但是孟全福的话却让他可以完全推测还原出来当时凤彩轩中发生的事。 能掌管一位妃嫔处的日常用度支领收管这样的事情,必定是最受信重的心腹宫人,打个比方,就象贵妃身边的青荷一样。方尚宫当时一定很得贺妃的信任倚重。 但是仅仅过了一年,她却突然被完全取代了。 只从纸面上看,凤彩轩已经完全没有这个人的痕迹了。 宫里不少人都听说过,方尚宫伺候过贺太妃,在贺太妃小产过世之后,方尚宫她们这些人就树倒猢儿狲散,各自找寻生路去了。 但现在看来实情并非如此,方尚宫在贺妃刚刚有孕之时就已经不是贺妃贴心倚重之人了。 那么她饮下的那一副让人不能出声说话的汤药又是谁给她灌下去的? 那种药白洪齐很了解,他见人喝过,甚至曾经亲手给人灌过。 一碗药下去,说话是别想了,喉咙会被彻底烧坏,甚至舌头都会连带着没了知觉,下半辈子别想再发出一点儿声音。 方尚宫声音也受了影响,可是她现在还能说话,这就让人更加忍不住要去猜测,当初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就是寿康宫的马金花去过,没有旁人了。” 孟全福顿了顿,然后又想起了一件事:“周禀辰在内宫监也有不少熟人,只怕这事儿他也会知道。” 周禀辰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要换成是别人,早被白洪齐踩下去了。可周禀辰眼下背靠着永安宫,与白洪齐不算是一个锅里搅马勺争饭吃。两边的人见面和和气气,实际上井水不犯河水,周禀辰从没有把手伸过界,但也把现在属于他的那一块儿地盘看的牢牢的,哪怕对着白洪齐也是寸步不让。 他和方尚宫的关系更亲近,如果他知道,保不齐方尚宫自己也已经知道了。 白洪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叩,孟全福知道这是他师傅遇到悬难不决的事情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话说回来,能让白大总管为难的事情,也着实不多。 “吩咐内宫监,这事不可轻忽,一定要查个明白。” 孟全福连忙应了一声:“是。” 方尚宫自己知道这事,说不定反而是个机会。 永安宫里里外外被围得铁桶一般,方尚宫行事更是滴水不漏。如果她知道有人在翻寻她过去的不可对人言的经历,白洪齐倒想知道她会有什么动作。 人一急,难免就会失了方寸,行事多半不能再如平常时候一样缜密周全。 白洪齐和方尚宫是没仇的,但是他也很想看看,方尚宫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况且,方尚宫和周禀辰两人齐心,对白洪齐并不是一件好事。宫里头从来都是这样的,此强彼弱。方尚宫和周禀辰越来越强,对白洪齐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还得掉过头来查胡宫人被杀的事。 方尚宫的过去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为了不走漏消息甚至要杀人灭口? 不细想不要紧,但是仔细一想,连白洪齐都觉得有些心惊。 在宫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