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宽敞的寿康宫,平时各种份例是不用说了,份例之外的贡品赏赐也时时不缺。 但谨妃好象全想不起来这些好处,净想着皇上对玉玢公主不如对玉瑶公主那样关切慈爱,想着永安宫风头更盛,想着自己的家人被欺负打压竟然还被参奏,皇上也不为她做主。 高婕妤打量慎妃的时候就更仔细了。 慎妃近来十分沉寂,几乎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可高婕妤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她对慎妃有一种本能的戒惧。 这个人城府太深了,谁也没办法从她的脸上看出她在想什么,也猜不到她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她现在越安静,高婕妤就越防备,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等一个最合适的机会,做出一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事情来。 应酬这些人对谢宁来说是不得不做的差事。她还是婕妤时,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但是现在她是贵妃,不可能只想着独善其身。 ☆、二百五十九 换药 没有一个人提起皇上遇刺的事情,就算有谁不当心话里带出一点,也会马上遮掩含糊过去。 这件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只知道宗室之中有参与这次谋逆。宫中的消息传得五花八门,有人说惪王虽死,可是当年被除了宗籍的惪王之子却一直贼心不死,暗中串连收买了禁军作乱。还有人说,是明寿公主那时候策动的人有漏网之鱼…… 但是无论如何,后宫这些女子的生死荣辱都系于皇上一身。有皇上才有她们,假如没了皇上,她们这些妃嫔马上就成了无根浮萍,只能任凭风吹雨打去。 还有人一面为皇上的平安烧香拜佛,一面却会悄悄在心里琢磨,皇上平安也就足够了,怎么贵妃也好端端的回来了呢?要是皇上回来,她却回不来……那就最好了。 送走了那些客人,谢宁一面摇头,一面扶着青荷的手起身:“好在不用天天这么折腾。” 方尚宫笑而不语。 这样众星捧月似的排场,不知道多少人嫉妒羡慕,恨不得对贵妃取而代之。人显贵从哪里能看得出来?还不就是从别人的讨好拜服之中才能更深更真切的体会到吗?常言说得好,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可是贵妃就不看重这些。 其实……方尚宫觉得皇上也不看重这些。 皇上傍晚时回来的。 其实他手上的伤还没有全好,但是在昨日回京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外面包裹的白布拆掉了,只涂了一些治外伤的药膏。 谢宁理解皇上为什么不愿意以伤示人。 盖因为流言传的飞快,京中、宫中人心惶惶,皇上在此时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臣民面前,与带伤出现,那意义是全然不同的。 但是一回到永安宫,谢宁第一件事就是捧起皇上的手腕看他的手。 伤口不算太深,但是不算短,从手背一直划到小臂。涂的药膏是浅浅的褐色,带着一股淡淡的苦香。 “皇上的伤今天让太医看过没有?伤处有没有觉得很疼?” “朕没事。”皇上任她将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细看,轻声说:“你天天这么念叨,朕自然分得出轻重。” 现在图一时之快,倘若右手真落下痼疾,那可是误了自己的后半辈子。皇上现在是心急,但再勤政也不会拿自己的手当儿戏。 “还是让李署令再过来一趟的好。”谢宁说:“在外头您怕人看见,这会儿天都黑了,您也不见外人,这手还是包起来的好,免得再蹭着碰着。” 皇上一笑:“就不用再让李署令过来了,不然他白天已经过来一趟,朕一过来又宣他来,旁人不定会怎么揣测怀疑。不就是换药包扎吗?这活儿白洪齐也能干。” 白洪齐刚才一直站在旁边装自己不存在,现在听皇上提起他了,忙应了一声:“是是,李署令都交待过,如何换药包扎奴才都记得。” 谢宁一刻也不想再拖延:“那就先包起来吧。” 皇上看她心急,也为她的心意感动,转头吩咐说:“那就先上换药包扎吧。” 白洪齐出去了一趟,M.BOWUcHInA.COm